轻摇了摇。
“所以,非采用如此锋利的鱼钩不可吗?”
萧奕然默不作声。
“你应听你六哥说过,孙先生垂钓每每钓上鱼总是放归洛河。他也用钩饵,但放回河中的鱼皆可存活。你的却不行。所以,小七,你知道我为何让你跪在这吗?”
萧奕然咬着下嘴唇,细声细语道:“手段残忍。”
清溪没有肯定或否定,而是上前搀扶起他,替他掸了掸衣物下摆的灰尘,柔声道:“你能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去努力思索,想出办法,这点很好。六嫂也并非让你柔弱伪善。而是凡事须得衡量完全,并非所有事都要做的如此果决不给他人留活路,这很危险。”
萧奕然抬眸看着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清溪替他整了整衣襟,继续道:“垂钓之乐在于过程,而非结果;小七,你和我们一起游历天下,见识过的所有事所有人,这些都是过程。六嫂希望你去享受过程之乐,无需奔着那么明确的结果而去。那条鱼,即便没有上钩,你也可觉得快乐,这样就好。”她看着萧奕然严肃的小表情,温柔的笑了笑:“好了,也是要谢谢你,今晚有鱼吃了。”
萧奕然的眉间紧皱,低低道:“六嫂还要吃吗?我觉得再吃那条鱼不太好。”
“有何不好?”清溪扬眉:“那条鱼既已死,
就不能浪费了。这与我同你交流的希望无关。”她顿了顿,轻点着头又道:“对了,六嫂还要告诉你,不要困于过去。刚刚的事,记下便可,但是可以翻篇了,所以……”她拉长了音调,牵起他的手,提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道:“现在我们去帮忙处理那条鱼。”
站在屋门外的赵信凑到月影身边低声说:“我呢,不怎么怕少爷,却很怕少夫人。”
月影当时就白了他一眼:“这话说的,我们家姑娘是最最好相处的。她何时给过你脸色看?”
赵信摇着头:“什么叫不怒自威?再说了,你不懂。你看看少爷待少夫人的态度……你看看若是少女人发怒,少爷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
现在他走在前面为他们带路进村,往王家而去。
村道上来往路过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尤其是走在中间的清溪与萧奕然。他们俩的气质一瞧便不是乡野百姓。而清溪始终含着春风拂面的笑容。
赵信不知她与萧奕然说了什么,这心里还在为刚刚的事犯嘀咕,不过看着现下的她有说有笑,暗暗送了口气。
可这气啊,就不该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