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萧奕和低垂着头,手中毛笔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在奏章之上,映成一团墨点。
他皱了皱眉。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舅父如此说,然而今次,他知道无法再逃避舅父逼迫的态度。
他搁下手中的笔,缓缓抬起头,肃然了神情,沉声道:“父皇病重,如今不是应该讨论此事之时。”
“殿下!”袁易上前一步,急切道:“恒王在原州介入太守府之事,在山东又去了当地知州府,他虽是远离尚都,但却没有离开过朝政,难道殿下还没有看清吗?如今圣上已无力再护他,若是再等下去,圣上病重的消息定然会四散开去,待到圣上回天无力之时,怕是恒王已然在四方做好了准备,那便晚了。此时采取行动,殿下君临天下之路才可万无一失。”
萧奕和不置可否的看着他。
袁易再道:“太子殿下万不可夫人之仁啊。”
“舅父似乎笃定父皇已回天无力了。”萧奕和的神情中透出了威压之色。
袁易一怔,默不作声。
萧奕和转眸看向了殿外的夕阳,语气缓沉道:“六弟此时已然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今早便接到了密报,萧奕峥已然离开了苏江,一路北上了。
“他一个人回来的。”他又补充道。
“那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袁易眉稍一动,面露一丝喜气。
萧奕和微微一笑,收回目光,道:“我知道四皇妹寻机给凌德言递了份信,我也知道父皇病重的消息定然会传至苏江,舅父知道我为何没阻止吗?”
袁易蹙眉不语。
“因为我也在等六弟的决定。如今,他做出了抉择,单枪匹马的回来了,那么我不会动他。”
“殿下糊涂......”袁易踱着脚气急。
萧奕和手一抬,眸光一凌,冷了声音道:“我若不这么糊涂,首先应该查办的便是舅父你。”
袁易张口结舌,一脸震惊。
“私开矿产,打造兵器,罪同谋逆,舅父不会不清楚吧?”萧奕和轻轻靠上椅背,闭了闭眼睛,显得有些疲累。
“臣......绝无此心,只不过......受到湘王爷的蛊惑,只不过想为日后能助殿下一臂之力多重保障才会糊涂的参与了此事。”袁易躬身垂脸,放低了声音,显得极为恳切。
“舅父也无需多言了。你自己做过何事,自然自己最清楚。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