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哭声震山动岳。
大行皇帝的灵堂前跪了一片。丧仪的各项事宜安排皆是有条不紊。
最前方的皇后在女官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身子,泪水静静滑落脸庞,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眼中似有茫然。
跪在其身边的太子轻咳连连,脸色苍白无力,悲痛神情令人动容。
萧奕峥直挺挺得跪在一侧,眼睛已然红肿,整个人批被抽去了一半的精气神。
太子妃沈桐,后宫嫔妃及包括萧乐畅在内的几位公主有的啜泣不停,有的哭的不能自已。
再后面,跪着的是朝中官员,皆哀伤不已。尤其是与萧辙一同走过多年的几位老臣,与其情谊越超君臣。皇帝的驾崩对他们来说是天塌般的崩溃打击,如丧考妣。
“父皇不喜哭闹,也有交待,一切从简,服丧期也不必随祖制,三月即可。”太子撑着腿起身,身子微晃,缓了缓神,慢慢转身,调整了下呼吸轻声吩咐。随后,他对着跪在一旁的萧奕峥缓缓道:“六弟,你随我来。”
萧奕峥略一抬腿,酸麻感让他一时没有站起来。他深吸一气,再使力缓缓站了起来,跟上了萧奕和的脚步。
跪在不远处的凌德言抬眸望去,面露一丝忧色,收回目光时,对上了向他略一点头的中书令杨致宽慰的眼神。其实他知道目前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暂时不会动萧奕峥,可难免挂心。
入了偏殿的萧奕和遣了内侍,雕花木门一关,似乎隔绝了大殿内得哀痛之声,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坐下说吧。”萧奕和哑声无力。自己先在正坐上坐下。
萧奕峥定了会,提步上前,坐在了侧坐上。
两人沉默半晌,终是萧奕和先开了口:“你我兄弟也要走至这一步了吗?”
有些事情不需说清道明,形势得变化彼此心知肚明。
萧奕峥目视前方,轻声回道:“你我兄弟如何全凭三哥做主。我的态度,早已表明,当日便说过,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萧奕和微愣,旋即苦笑道:“六弟啊六弟,你是已然笃定我不能动你,才会到了此刻竟比从前更骄傲了些。”
“骄傲?”萧奕峥转头看着他,略显失望道:“我在三哥面前何曾有过骄傲?我所有的是对三哥的敬重信赖。”
两人目光交汇,皆有复杂深意。
萧奕峥继续道:“三哥即将登基称帝,臣弟不敢笃定任何事,所仰赖的也是这份兄弟情,否则臣弟怎敢独自回京,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