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成,父皇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这么做,就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萧奕和怔怔然,愣了半晌。
他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彼时,听到萧辙这么说,他唯一的念头便是:这是为了他的六郎。
他手指微曲,慢慢紧握成拳,呼吸越发急促,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萧奕峥起身上前,递上了一杯热水,提醒道:“三哥也需保重。”
他此次回来,看着萧奕和的身型消瘦不少,气色不佳。
他的手停了半晌,萧奕和才缓缓抬手接过瓷杯,轻抿了一口,咳嗽减停。
萧奕峥坐回原位,接着说:“其实,就算如三哥所说,父皇如此安排全然是为了我。可你是手握天下生死大权之人,若是你全然不顾父皇意思,也不惧在场重臣的日后反对,也不是不可以。那么父皇如此一说,仅仅是为了给你加上你随时可推翻的枷锁吗?”他顿了顿,语重心长的继续:“三哥,那是因为父皇了解你。他知道你,不会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妄为的皇帝。你知道吗?他对我说,你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太子。他相信你会是一代明君。”
萧奕和的手微微颤动,呼吸声浓重。抬眸时,眼中似有朦胧之意。
萧奕峥缓缓起身,行礼道:“三哥在休息会吧,臣弟要为父皇去守灵了。还是那句话,当日承乾出生时臣弟在太子府说的那番话不会变,也不会再说第二遍。若三哥还有什么话,也等日后再说吧。如今,我只想再去陪陪父皇。”说要。他转身提步便走。
萧奕和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父皇驾崩,小七与弟妹本应回来奔丧。父皇也有交待,无需小七回来,只让他在苏江得些自由惬意。想来,你也是不放心他们回来的。如此,就让他们暂留苏江吧。”
萧奕峥脚步顿了顿,道了句好,径直出了偏殿。
萧奕和望着他的背影,身子靠上了椅背,亦是十分疲累。
整个丧仪期,萧奕峥几乎都在大殿之上。
安平公主和凌德言都本想与他说会子话,见他熬了几日,也是憔悴,便也忍了下去。
出殡前日,皇后走至他身前道:“六郎,明日你父皇便要送进盛陵了,有一事,我想说与你知道。”
萧奕峥抬头看着她。自清溪告诉他御花园之事后,他在面对萧奕和和皇后时心态已然不复往昔。尤其是,究竟是谁给清溪下的药?他已然高度怀疑皇后,故而也装不来心无结缔之样。
“娘娘请说。”他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