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平城南的香料铺子又关门谢客了。
老板娘基本不在铺中露面,即便偶尔外出还皆带着面纱。这倒也符合归平的风俗,西域风沙多,百姓外出也习惯面纱罩面。
虽不能观其貌,但从身段气度来看,街坊众人皆认同那必是个美人。
只是,这孤身一人在此开店,听着口音也似中原人士,店铺开的如此随性,等等这些都让四邻私下对铺子里的神秘老板娘有诸多议论。
会不会是哪家逃婚的千金小姐亦或避难必仇的孤女?
媞娥每每听到这些议论总是挺身而出,说他们乱嚼舌根。
这也是当初清溪选中她的原因,这姑娘性子泼辣,口快心直,也很护短。
听闻此事,清溪笑着叮嘱她:“下次可直接告诉他们,我是因为丧夫无子,又为夫家所不容,给了笔银两给打发出来的。”
媞娥却哼着嗓子不依:“为何要和他们解释?王法也没规定要和所有好奇的人解释啊!”
清溪虽觉得甚为有理,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让她寻机会主动将此情况散播出去。
今日铺子关门,是因着罗九自北粟而来。
罗九带来了苏江的消息,只有四字:随机应变。
清溪沉思半晌,这四字是意味着苏江家人对于她的归宿还有期待吗?
其实离开大成的那刻起,她便接受或许此生都回不到故土的结局。
罗九接着将苏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说是安平长公主到了苏江后并未急着接萧奕然回尚都,自己也在苏江暂时安顿了下来。
而萧奕然跟着陈籍及凌德言修习,似也不愿意回尚都。
罗九抖了抖烟袋,半晌后,蔼声道:“至于你问的那件事,苏江的回复是不知情。”
清溪微微皱眉,点了点头,这样的回复也在她意料之内。
罗九的语气却深沉起来:“关于你母亲的事,确是很难打听。我们知道也是当日她生下不久便断气了。具体细节,我们也一无所知,毕竟时隔十几年了,弄清楚当日情况,有难度。”
清溪明白,自己想知道的事或许永远都会是个谜。
她望向远空,耳边回响着当日萧奕和对她说的话。
“当年乐游源内,刺杀父皇的便是你的亲生母亲。她是为你的亲生父亲李临复仇,是六郎的母亲挡在了父皇身前。朕可以说的更直白点,你的亲生父亲是因为朝廷的追捕而身亡,而六郎的母亲也是死于你亲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