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三天的适应,让他们的灵力时放时收,与逆境相抗着实有所耗损。观众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只觉得有趣。平常人家根本不会遇到洗髓这一灵法,不要说孩子们,连大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兴奋异常。他们互相盘问,这二人是否真的不吃不喝,怎么挨着岩石却瞬间避开了。孩子们学着他们的样子倒立起来,没一会儿就开始头晕恶心,大人们看的直有趣。
可随着梵音和贺拔二人的渐渐寂定,三天后,人们的嘈杂议论愈来愈小。他们发现这两人不再像弱柳孤草,不再是可以任由他们讨论的有趣灵修比赛。在这浩瀚天地间,他二人竟像是乾坤之擎,定海神针,任由风大浪急他二人已是一动不再动。
一连七日,已经是他二人洗髓的第十日,两人颗粒未尽,只在每个三日清晨有士兵为他们送饮一些清水,也正是在那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他们还活着。
到了第十日,在场的观众已没有一人说话,士兵们笔挺的站着,比以往任何一班岗都要挺拔,他们的呼吸随着自己的指挥官起停,随着比赛更加坚韧。
有多少士兵是跟着他们的时间开始一起灵修洗髓的,想看看自己的功力如何。然而,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们一样撑过第十日。人们这时才意识到,这是军人们一场无声的拉力赛,直至生命尽头。他们回头再看去那二人时,已是看到了他们的脊梁。
北唐穆仁屹立在首席观赛区上,亦是岿然不动。一双灼目,注视着比赛的选手和他的将士们。军人,钢之所坚,屹立不倒。没有任何一场比赛可以与它比拟,凭一己血肉之躯,铸一世傲立。此间蔓延出的力量悄然扩散,直至捍卫人心,令人肃穆而至。
观赛席的长官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又陆陆续续地回来,每当他们回来的时候心中都更加敬畏感慨。这一切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明白军政部在东菱无人撼动的至高低位。
姬仲已经回家数次,当他第十日再来之时刻意避开屏幕而坐,他似乎不想看到选手们的比赛。端镜泊阴郁的面庞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通讯部的总司开始有点担心了,他再三询问部下如此大的影画屏第一次坚持这么长时间实时传送画面会不会有技术故障。
礼仪部的总司是个高贵女人,这些天下来她内心是崩溃的,她想知道这场比赛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她的身体禁不起这样折腾,尤其是她荣华的脸。其他官员们也都各怀心思坐立不安起来。
北唐穆仁长身一立,所有人的躁动瞬间被压制下去。在坐都是一部之长,众人之首,理应有他们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