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料事如神,是早有预见。”裴析用他熬得浑黄的眼睛看向连雾,手指向他身后屋内的一角。
连雾顺势看过去,那里有个笼子,原先里面养了一只海老鼠,不过现在那只海老鼠已经死了,尸体正躺在里面。
“这?”连雾不解。
“海老鼠最怕狼族,它对狼族的敏感胜过鼠蚁感知天地异动。一旦有狼族在这附近,海老鼠就会躁动不安,肝胆吓破。就像你现在看到的,我这里养的这只海老鼠已经死了。所以我才确定狼族就在菱都附近。”
连雾忍不住皱起眉头,狱司长常年生活在这狱司里,整个人就透着腐败的味道,如今连养的东西都这般诡异,当下让他有些不适。“属下愚昧,知之甚少,还请总司以后多多提点。”
“走吧。”裴析起身,往屋外走去,连雾替他打开了门。
关门时,连雾说道:“总司,要属下帮您把那只海老鼠清理掉吗?”
“不用,先随我去四层囚牢。”
“是。”
“连雾。”
“是。”
“你用的什么锁骨匙锁的他们?”
“就是咱们司里惯用的那种,处理队长以下级别官员的锁骨匙。”
裴析回过头道:“你用那种锁骨匙怎能锁住他们两个?”
“是的,但是属下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毕竟他们二位当时正在械斗,所以还算配合。”
“你平时不带上师父留给你的那个?”
“师父留给我的锁骨匙贵重万分,属下平常执行任务从不佩戴,不过今日如果属下带着了也不会用。”
“为什么?”裴析停下脚步,看向连雾。
“那个锁骨匙威力巨大,如果真用它锁住了楼下那两位,想必咱们日后和军政部还有聆讯部都不好碰面。”
裴析和连雾相差二十几岁,却师出同门。他们的师父是上一任狱司长东华。此人已在十年前过世了。东华过世后,年仅十一岁的连雾前来投奔裴析,告知裴析自己是东华在东菱外收的徒弟,有东华亲自打造的锁骨匙为证。
裴析认出自己师父的灵器,便收留了连雾。但连雾从不仗着与裴析师出同门而任意横行,反倒是比别人更加尊敬裴析,他甚至未曾叫过裴析一声师兄,从来都是以“总司”称呼,不曾懈怠半分。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忘了他们的师兄弟关系。裴析此次突然提到师父东华,连雾也是没有想到。
裴析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