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撩拨,一时氛围渐入薄醉。头顶那片被暗澜半遮半露、明灭变幻的弦月也在这一刻云开雾散去,大片的华彩波光便顺应着情念的召唤而流泻下来,为这不觉间已横陈玉体、本欲私爱不掩不饰的两个人铺陈下一层浣纱般的微光薄毯。
本就有情有爱且情爱不曾移转、不曾将那份想念彼此消散的一对璧人,就此缠绵缱绻在了一处。在隔绝了几多世事的突忽变迁、时局的涉水而至后,终在此夜山巅如鱼得水、修成正果。便连周遭这一派无边无际的死黑暗夜都已被全然的忽略了去,哪管一时的地覆与天翻、海枯与石烂……
一席美艳、一瓣心香,只为等待一记可以倾倒沦陷了整整一世的笑靥如花、缔结出一段夙缘;双眸中噙着不肯轻易沁出微许的泪,只为了有朝一日可用这百转千回浮之而上的泪波,来还清一个人的一生。
爱与情,念与意,从来熬神苦心,也从来都不能由得了人自己。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谁苍白了谁的等待,谁无悔着谁的执着?纠纠葛葛情路事,辗辗转转故人心,便是这千年万年计地而去的哀哀苍天,又安可做到不应有怨、不应有憎?
太平,令月,月如无恨,月长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