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绝样眉目,下意识再一次去看顶上那轮明月。
那月儿依旧是先前的月儿,被古人不知道望了多少遍、咏了多少次,诚然没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多出来。只是月似当时,这人,又似当时否呢?
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明天了吧……有缘相逢在这盛况空前的锦绣大唐,少却的是一份在情路上恣意风流的快意潇洒,平添出心愿不得遂后无奈缔结出的缕缕浮懒。
终归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机缘的,但这样的机缘似乎注定只能是情深缘浅!他又要失去她了,心底里发出的声音是这样肯定,肯定到足以让这个身子都变得极致的从从容容,反倒物极必反的感觉不到情理之合该有着的一丝痛楚。因为,无力了!
与太平上一次大婚不同,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失去。
又或者是早就已经失去了?早就已经……不,他没有失去她,从前没有、时今没有、往后也不会有。因为从没有得到过,又怎么会失去?
心下一喟,这生就出的自嘲笑意是伴着微疼的!
俊臣苦笑了一下。
那是多么久远的时候了呢……当时的她也如今晚这般嫁于他人,那时的他们还怀着不死心的天真,执着的认定只要有爱,日后便会抛开俗世的一切、不管不顾的固守住专属于他二人之间的那份幸福。
时今为什么忽然觉的当初的两个人都是何其的幼稚?他还爱着她的,这无需质疑,不同的只是那份初初的心境再也寻不到了吧!
又在更久更远一些的时候……那个时候尚且身在入世却又做到了出世的清净感业寺里,他曾看着她的眼睛对她说过,“不一定只有做了你的驸马,我们才能在一起。”
如今他依然会这么说,因为这样的认定并没有被动摇。在一些身份特殊、地位无奈的人身上,婚姻并不能同爱情划等号不是么?他始终都认定,令月,如果你是我的,谁能抢的走?
呵……前提是她得是他的啊!但是当时的他们全都深淬在爱情的荼毒里,全都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这个铁定的大前提。
料峭的风儿渲染了天光与暗影,迂回过面时并着有喟然一叹落在心里。俊臣抖抖袖角,下意识的想着他没有错,又终是错了;因为确实没有人能抢得走她,但她也不是他来俊臣的。
她,只属于她自己……
“簌簌”的幽微响声猝不及防的闯入耳廓,似是一侧的疏林里边儿新发出来的细嫩的柳枝不甚折了腰身。
俊臣闻声,漫不经心的将那潭水般深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