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深谙在了玲珑心的。顺着武皇心意一走到底,更何尝能有一二错处?
这一方面来看,她与来俊臣的处世立身所深谙的道理真章,其实何其的相似!
闻了婉儿这样的回答,武皇那道明黄色的龙袍广袖铮然抬起、复落下,顺势的抚了枝上一朵开的正艳的深粉牡丹,一丝讪讪哂笑顺着斜飞入鬓的颀长凤眸不动声色的化开。一阵风起,翩翩龙袍宽袂便在风舞的扬扬散散,就势牵了一股冷傲独立、高人一等的处在万人之巅的不可侵犯的美。
婉儿不由暗暗提了一口幽气散在心底,她明了,此时的武皇正为薛怀义不识时务的使横耍脾气而着恼!一次两次可以,但几次三番不知悔改、将召见入宫的旨意拒于门外视而不见,饶是曾经有过怎样亲密的情愫、饶是是时心下尚念怎样的旧恩,放在武皇这里,都是不可饶恕的!
你把她当什么了?别忘了,她是皇上啊……
“哦。”思量未完,武皇平淡的应了一声,抚着牡丹的柔荑软指没有游.移半分,威仪的凛目只是对着那朵挣上枝头的艳丽牡丹不曾飘转,“那便审吧……不消挑谁,让周矩自己去办就是。”如是轻轻淡淡,仿佛言出口的话句不过是些对于山岚雨雾、琼花朗月的几多闲情意味,不关一切的淡泊样子。
这时天际聚散的浮云间沁出霞光微微的亮色,整个大地被笼罩的朦胧似幻、好不唯美。婉儿浅然颔首,再抬眸时武皇已经离了花丛、顺那飞龙走凤的甬道回廊一路行远。
一路行远,一路行远……
一步一步走过的华年不会再回,不会再回。那条何其茫茫又何其渺渺的人生路途之上,那些做出的决断、濒临的选择,都只有一次就够了,从没有回过头去重来一遍的说法,所以所做裁决每一次都得慎重!便就这样都尚有过常见的悔恨,更莫说不慎重呢?
神绪忽而轻缈起来,婉儿展了淡色的眉弯,抬眸向那渐趋入了夜的无尽苍穹远眺。
今夜似有浓云不散,搅扰的星子都窥不得半颗。如是,便只看见天河朦胧、夜色沉仄,无形无色的晶耀天风那些牡丹花瓣离了花冠,倏倏然一下子漫天尽飞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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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与武皇之间这样一层人人心照不宣的关系,薛怀义素日以来的行径是不羁且蛮横惯了的。
如此,当那盛怒之下将薛师告发的官员周矩接到武皇钦命他审理的旨意,那一瞬间他心里油然便生就出的那股子冲劲儿自不必细说!他认为,将薛怀义这颗占据武皇床帏、左右武皇行径的毒瘤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