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涉猎到怎样的利益之争、两个人彼此关系素来不睦。
对于太平的说辞,回过神来的武承嗣不得不按下心绪细细忖度,他了解来俊臣的行事、亦明白酷吏那一套特有的原则,且他时今在立储一事上风头渐衰、不得不思量着是不是武皇已经决定拥立李氏皇子、即而要除去他这个与之对立的武家子侄?如此想着,便有了四五分相信;更要命的是,他也曾经风闻来俊臣于武皇面前说过自己的坏话,这便又有了七八分的相信;且想想来俊臣上次主审的那场皇嗣谋反之案……被酷吏、还是被他精明能干的来俊臣接手的案子,从来都是百密无疏的事情,却怎么会让那皇嗣李旦成了漏之鱼?对,来俊臣他是在有意跟他武承嗣做对!就是这样!
桩桩件件全都于冥冥只有了一个指向,这个指向由模糊逐渐走向清晰,且时今武承嗣又从太平公主的口里亲自听说这样的事情,倏然一下,他便全信了!且深信不疑!
心口陡然打了一个起落,“咕咚”一声胸腔钝闷。武承嗣敛目,他方才周身不期然涌起的一层滚烫**早在听到那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时便减温、又慢慢消退。他对着太平投了一个淡淡的眼神,眼底却带着并不淡淡的弥深的意味。
太平的心思,他亦能摸到半分……
无利不起早,自扫门前雪。若非这件事情亦是牵扯到了她,她又怎么会来登门相告、唆使自己?披着一张大义凛凛的虚伪皮相,他们这些人平素里头不怎样频繁往来,尽是管着顾着关乎自己的利益都还不够,若说起有什么情分,自是寥寥而已。谁也不比谁纯粹,谁都不比谁高洁!
但是此时此刻,这份寡淡的境况突然有了一个渐趋变轨的移转……就在扳倒来俊臣这一件事情上,即便谁也心照不宣,但是武承嗣深知,他们之间,或许可以达成某种共同目的的利益联盟……并且他们会彼此相信,试问这世上还能有何等样的关系会比拥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共同的指向、处在共同的阵营来的更加坚韧不移?
“信人莫若信己,防人毋存幸念。此道不修,夫庸为智者乎?”这是来俊臣自己说过的话,这样的总结当真适用于权利场上注定的角逐啊!什么是自己?这不是一个个单独且零散的个体,而是一个有着共同目标与利益结盟的整体,这个为达目的固结而起的人群便是某种意义上的“自己”!
《罗织经》是一部奇书,无论承认不承认、敢不敢承认,都是谁也不能去否定的!这部精华之作它教会世人如何谋权夺利、如何在这污浊不堪的恶世里行走自如不被诟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