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先是起了一簇滚烫的火,却又在至为鼎盛、距离肆虐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急剧兜转,很快便转而化为一丛流瀑的水!瞬息心头火浇灭,但整个人都被融化的缱绻酥麻、不成样子!
“男子却道,‘既是厉鬼,又为何会找上我?我本性良善少争,便是日后为官亦会清廉正值,更从来不曾害人性命。’”
“却是为什么呢?”终于,已微微陷入梦寐的爱.抚、就有些分不清现实与睡梦边界的太平,这个时候徐徐然轻问一句。
闻声间,隆基把目光倏然错开,抬首微凝着眼前不远处的一道烛火,声息比之先前忽而显得不再那样柔软缱绻:“女子说,因为我不喜欢你在这个地方,所以我来带你走,你怕么?”
不喜欢这个地方,从来不喜欢,却又跳不出去,怎样都跳不出去!看吧,这就是戏剧话本儿与直白现实之间存在的差异,活在现世里的人到底是不会如那戏曲本话里的人一样,何其幸运的会有那么一个突然出现在生命里的救度之人将谁带走、结束这一场苦苦熬耗不得欢喜的浊世苦旅的!
一点灵犀,太平忽而不再言语。
温温的视野里,显得静好而安详。隆基如是不缓不急含温的字句便忽而显得有些疏疏郎朗:“男子说,如此美丽的厉鬼,纵是勾我魂摄我魄,我又有什么可怕?”他再停一停,这本该诡异的故事此时此刻被隆基讲来,便越来越趋近于莫名的温馨暧昧,“女子叹一口气,幽幽的道着,‘我名唤窈娘,三年前嫁于此地,婚后七日便新寡,此后一直独居;后见公子于此地停留,几面交集后遂恋上公子姿容神韵,但妇道贞节一直不敢逾越,便一直隐忍不发,只将此绵绵情谊深埋心底。但奈何近日得知小妇身染顽疾,这顽疾已入膏盲。小妇将不久于人世,实不想令此生此世留有遗憾,遂鼓足勇气深夜暗访公子,不知大人可否垂怜,成全小妇这心愿一桩,与小妇**一夜,便是死去也再无遗憾……’”
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便是死去也再无遗憾”?这样的爱情,这份至为浓烈的带着斩断一切生机的决绝与霸道,当真只因此生此世一面认定、一眼万年?还是前世有缘、后又历经无极命盘的冥冥作弄与宿命昭昭?太平倦意渐深,却还这样费解的思着念着,没个结果。
“此景此人、此心此情,极自然的事情。公子动容,遂与女子一夜床榻缠绵。”隆基信口徐徐,声息复而再度软款下来,“次日女子醒来,痴痴抚摸男子的面颊,后垂泪与男子话别,尔后顽疾发作,登时没了气息。”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