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撑下去了!
梦靥般谵语呓喃,李显边如此徐徐的念着,边将眉目亦濡染了雨霁婆娑的韦筝揽在怀里毫不放松。心如落雨,声息未停:“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做。”不知过了多久,再启口时终于结束了先前反复的念叨,换成了不同的句子。只是这怀神绪没有变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李显他亦是犹豫难决,“筝儿,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比起妻子,兴许他这个堂堂的大男人到底还是不够坚强!
怎么办?我不能、但我……山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早知如此,是不是我们一开始便不该回来!但回不回来,到底能由得了我们自己么?
夜半的天幕不知何时落起雪来,于这深沉的浓黑一阵肆意的扬洒,下的不大,稀稀疏疏的连绵呼啸的北风打着胡旋儿飘旋飞转,斑斑驳驳的样子,却把目之所及处的世界划分成了一处又一处隔绝的小块。
韦筝喉咙堵塞、心口亦堵塞,面眸茕茕的噙着若许迷蒙的泪波,目光呆滞且空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睁大的眼睛里、这样一怀浑浊的目光此刻是落到了哪一处。
韦筝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丈夫的问题,不知道到底该怎样做……
此时此刻,便是满眼的繁华鼎盛、遍地的金玉暖绫又如何?终抵不过这小小一隅耳房之无情的肃杀袭来身上!
她将身子慢慢的、软软的往里靠,就此紧紧同李显偎依在一起,紧紧的贴着丈夫厚实的胸膛,仿佛这样便觉的不太冷了,好像真的不太冷了呢,但就快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是被心绪压的,还是被这太过迫近的心跳“通通”逼仄的。或许,两边都有吧!
天边的风雨来了,我们相依相伴相互倚靠在一处一起躲避;心的风雨来了,我们如是相依相伴相互倚靠在一处一起躲避……不管是天边的风雨还是心的风雨,我们都在一起呢!
风风雨雨么?似乎总是在以这样一个如此熟稔的姿势一起扛着、一起走着。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呢……
那是均州的云,那是均州的雾;那是房州的星,那是房州的月;那是……
她口口声声道着君莫愁,却总转身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自流泪独自忍受。眼下调转马头结束了幻似半生的辗转漂泊、重回帝都,本以为是在不住的祈祷声就此金石为开的熬出了头……不想却依旧是离楼怀孙楚、遍地枯草盈了目!往后的日子,依旧这般难走……
眼下这件搅扰的李显与韦筝耗心熬魂、无所举措的事情,还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