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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曳曳疏风洗刷掉了无垠天幕之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云岚,绵延交织、只是清爽。
婉儿闭目,任这些迂回的穿堂风儿扑往面眸。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心之忧矣,如匪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红绫子蒙就的宫灯映扯着的千折鱼尾韵致,天将入夜,溶溶的光影便斑驳了木格子雕花轩窗。
耳畔有风声潜入,细微软款,又夹杂着一阵荡逸的足步声。
宫廊逶迤,月亮底下明灭的光影里显出一人玉身纤长、清波迷醉的影像。
这來人他轻靴锦服、墨发玉束,朗朗的眉目精雕细琢的可以入了画去。就如此不缓不急,李旦顺着巍峨帝宫的白玉回廊间踱步过來,双手负后,贴着肌体的盈盈凉风便顺着宽襟硕袖唰唰的灌溉进來。
风儿夹着夜的光辉,沐浴在自然造化最出众的泼墨大手笔里,将他整个人都洗了个通透鲜亮。
他定神,又是一阵迂回晚风沐了尘土芬香,喷薄着撩拨而起。一脉动容浅浅而起,安国相王李旦再也忍受不住,抬步对着婉儿沉稳的走了过來。及近,再及近,最终定格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咫尺距离,如此暧昧,同她并肩。
大唐还是这样一个大唐,关乎盛世的一切似乎什么都沒有改变。所不同的仅仅是这河山大地已从武皇时期过度,又一次更迭了一位新主人。
一切都一样,因为一切都照旧;一切又都不一样,因为发生过的事情、历经过的成长、遗失去的故人都已经在历史的帏幕之上定格镌刻,是无论如何都再也回不來了,那又怎么能一样。
“你看到的是什么。”他问。
他的眉目含及着如此专注的神情,一时间,旦已经分不清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一位九天的仙子,还是只是他的婉儿。
闻声入耳,婉儿神色依旧淡泊,目光与李旦四目相对,干净纯粹的两个字:“天下。”
这样的回答带着一股霸绝,俨如春寒封印了皑皑白雪、又有最明灿的一缕阳光铮然刺穿了阴霾厚积的雾霭。
旦恍惚了一下,即而“哧”地一声笑开:“你怎么跟三郎回答的一模一样呢。”话音很轻很轻,比一阵风还要轻一些,再轻一些……诚然的,不是问句,可也不是叹。平平淡淡的常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