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详的事情。
或许这氛围有些使人逼仄到尴尬,却又诚不知是因何而逼仄。显面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挂不住,于是解嘲样的侧了侧身子,抬手握拳,抵着唇畔咳了一声,即而接口、声息稳沉:“朕欲耀升卿为正二品昭容。”一句截定,不拖泥也未带水。
婉儿心口一定,倏然抬目!怎么好端端,皇上他便金口玉言要晋封自己为正二品昭容?
玲珑心颖动,她一时不解其意,但凭着下意识的那份机谨,婉儿自是推诿。
这样的推诿必定是在李显的意料之,然而这一次他似乎是铁定了心肠执意如此、没得余地:“卿莫如此执着。”抬袖摆手,从截断婉儿一通婉拒的词话,顺势看定她一颔首,“当初本就要封卿为昭容的,是卿推说为武皇服丧适才请辞,故而退一步封了婕妤方勉强接受。”他的言语字句皆是极快,不留给婉儿任何从插话的余地,“时今距武皇大去都已过了这样久,这丧委实不需服了,恢复昭容也在情理,却又有甚好推辞不受的?”最后半句话那话锋往下一沉,只微微带出些许问询的势头,却并不是问句,显然这是宗……或者说这是宗与爱妻韦后早已打定、不容拂逆的决议。
昭容位……这可真是一份颇为丰厚的大礼啊!
但是此刻立在这里的两个人,谁也不是头脑单纯的少男少女。横跨高宗、武皇两朝,一路辗转磕碰走到时今的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里里外外早已饱浸了政治的荼毒与世道人心的诡诈,自然明白绝对没有平白无故可以得来的诸多好处。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谁也深谙。况且即便抛开这一层不提,婉儿本身对荣耀与权势一干虚妄皆已看淡,无论是昭容甚至是皇后,对她都是毫无任何吸引力的。
心境只起了些微思量的波澜,晚风撩拨起耳畔一缕徐徐的碎发,婉儿勾了勾唇,借月华氤氲而下的一簇微光向李显看过去,淡漠的盈眸里沉淀着厚冗的深意:“婉儿时今既已身处陛下的后宫,便自然同陛下是站在一处的。”她淡然,侧目展颜,“所以,皇上找婉儿有什么事情,不妨开诚布公些的好,省却许多累心麻烦。”没有过多思量,她开门见山。
她这样直接,自然甚是好的!显暗自吁下一口气息,眼前这个女人总也给他一种好似天成却又无形的逼仄,莫名其妙的气场令他即便身为皇帝也已经压制不住,偏生又那样的触摸不透、甚至连含及都含及不得!
“其实也没什么。”他亦展颜,将双手自然而然负在身后,姿态并着语息全然一副轻描淡写,于此又侧首重将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