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很快就重回清明、理性亦会很快便再度找回来。
但这一次,就在李显与韦筝负气冲冲的往后宫内殿里走,却在半路遇到了状似无心的上官婉儿。
婉儿着了淡蓝绣蝶的儒裙、发挽松髻,正一路游园观景好不恣意。她的内里心性何其颖睿,又加之这次本就与隆基那边儿默契在先,她其实是故意来这条自前朝回后宫的必经之路上等待宗的。宗与韦皇后都是什么样的性子,这些日子以来上官婉儿早便不动声色的摸了个透彻;该在什么时候添一把火,她心里自然明白的很。
远远便瞧见了帝后二人一路行过来,她状似无心的行下一个规整的礼:“这是怎么了?”抬首时眸波一潋,“陛下跟娘娘何以……脸色这么不好看?”蹙眉柔声问。
宗的气还没有完全消去,倒是韦后已将那不悦收敛了许多。见婉儿可巧给撞了见,她心起了一抹极快的忖度,忽而觉的婉儿既是跟他们一起的,那一些事情让她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妥:“也没什么,只是在朝堂上与一些大臣有了些许不快。”也就没怎么避讳,顺势言了一句。
见妻子先开口提了方才那茬,宗心那话匣子也就跟着打了开。他此刻心里正满满的都是愠怒和憋闷,正好需要一个人来作为倾诉对向、是以排遣这心绪。于是便抬手退了侍立身旁的众人,把朝堂之上群臣如何进言、如何要他整顿后宫风气与他大唱反调云云的,对婉儿说了个详尽。
果然就是这一茬子事情!
婉儿心照不宣,一向清漠的面孔此刻浮了一缕盈盈的波光。她口唇微微张弛,安静的做了一个最好的倾听者,一任宗对着她把心那怀委屈、那些闷郁尽数说道了干净!待李显一语言罢,长长吁出一口气息、双手负后摇了摇首时,婉儿才徐徐然温言细语一通抚慰。
这样一些安慰的言词虽缓解了帝后的闷郁,却还是觉的有些意犹未尽、不得释然。天风过树,枝丫烈烈、叶影簌簌间,这天这地忽而显得何其寥廓,一如这莫衷一是的心境。
“陛下、皇后娘娘。”须臾的沉默,婉儿倏然对着李显、韦筝分别一颔首,即而檀唇又开、唇齿轻动,那双漠漠的眸子里也有了坚韧的沉淀,“时今朝局虽看似归心,其实并不稳妥。婉儿倒是觉的,在对朝臣整饬、势力匡扶这方面来说,不如学学当初的武皇!”尾音一定。
最后那句效仿武皇的话甫一出口,顿然便引来了韦后一道灼灼的视线:“昭容,你的意思是?”她近前一步,声色压低。
这时李显也被引着回了神志,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