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说的出来!”被隆基踩着话尾巴斩断,“时今皇上的势力在不断稳固,而大唐整体时局又处在这样一个飘摇不定的节骨眼儿上。群狼环伺,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咬你一口!”声音不高,但落言透着坚韧,他极小心。
这些话、这些个大道理不用谁人来告诉她,太平心里未尝不明白,她明白的很!但这位公主就是这样的怪脾气,怎么举措全凭心情而定,此时此刻她选择了对隆基欲盖弥彰、揣着明白就是装糊涂:“皇上势力稳固那是好事,大唐举国便可安定。而本公主静心敛性过我的太平日子。”善睐的眸波水一样澄澈盈盈,“我不知道王爷你这话里透露着什么意思。”睫毛无风自动。
他不信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太平此时这话说的何其疏落、何其做作,这样的她让隆基心里很不好受,为这一份熟悉的疏离:“你错了。”但谈话还得继续下去,她要装糊涂他就偏生不能让她装糊涂,“别忘了你亦是那场政.变的功臣,且时今身居高位、势力颇深,被皇帝有朝一日的大清洗扫去那是迟早的事儿,你亦逃不了!”抑扬顿挫拿捏极好,声音同样不高,语气却控制的极恰当。又因这份沉淀下来的笃定,愈显出一番逼仄。
“笑话!”这话在太平听来不知怎的,莫名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她唇畔扯了一抹弧度,展眉轻笑,也将那心真实意愿半有心半无意的流露了出来,“我不但是李家的公主、我亦是武家的媳妇。时今李武两家抱成一团一荣俱荣,这于我来说乃是好事,自然可以李武两边儿左右逢源,局势险恶又奈我何?”她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个想法早在武皇在时让她嫁给武攸暨时就已经滋生。那时的太平早早便料想到了日后一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必然大趋势,虽然没能料到自己会处在时今这样一种境地,但她想的是无论李家还是武家哪一方光耀,她都可以用一种贴合的身份去投靠那一方,从而左右两边儿无论谁得势,她都是安全的,且是荣耀的。
这样一席话入在耳里、放在心里,隆基却只觉的何其无知!他抬目看向烛影里的太平,见她那一张花样的面孔染就了细微不安、还有一些强持的笃定。这一瞬心里就明白,她亦在忖度、亦不是真的十分笃定自己的境况:“呵。”隆基转目回来,敛目轻笑,“左右逢源?”墨眉微挑,即而那目光铮地重新定格在太平笼着雾影般看不真切的眼角眉梢,“正因你不仅是李家的女儿也是武家的媳妇,你才为两方都所不容!”语气陡地一狠,这词话透露着入骨的直白,比方才那些话都要尖利许多、锋芒锐利昭著,“李家会因你是武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