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妥。她也懒得再与武三思对视,径自把软眸向着一旁徐徐一转,悠闲的欣赏起屏风上绣绘的绚烂海棠。
这委实急坏了心里憋不住事儿的武三思:“上官大人!”他靴步点地,一路急急然的走到婉儿身边儿,身子侧探,“方才那些玄机颇深的话,却是从何说起的?”
“你白长了双眼招子,可能分清善者?分清恶者?”婉儿铮地一回首,那沉淀了许多奥义的目光再次与武三思做了四目相对的定格。
陡然的言语令他下意识一激灵,待心绪极快的做了平复之后,方稳住乱绪思量起婉儿的话:“怎么不能?”他虽然不知道婉儿为何会这样问,还是颇为不屑的背手仰脖、微微踱了几步,“我不知道何者谓之‘善’,何者为之‘恶’;但与我为善者即为善者,与我为恶者则为恶人!”语气一扬一落,口吻跋扈昭著。
婉儿嗔笑:“狂妄!”
这利落不留情的两个字的抨击,让正处在一方高地、自我感觉大好的武三思“刷”地一下垮下了脸来!他有些愠恼,偏生又不敢对着婉儿一通发泄这脾气,同时又更加不明白这个女人今儿到他府上来说了这些话、又问了这些事儿究竟有何真正意图,难道就只是为了羞辱于他么?他看不清了!
不过这乱乱的思绪来不及做出梳理,婉儿在这时甫地站起了身子,莲转足颏向武三思这边儿紧紧的凑近:“时今是有很多人投靠你、又有皇帝宠信你,但你可别忘了你麾下那五个神龙政.变的功臣、时今朝廷的肱骨大臣!”她的姿态并着神色、口吻,如一阵劲烈的风,风横雨狂的没留给武三思半点儿思量、缓神的余地。
他的头脑被搅扰的委实凌乱。
这个时候又听婉儿如是逼仄的补充一句:“当初这五狗可是把神皇都给废了,你认为你比神皇如何?哧!”一贯的简单干练,声音不高不低、利落自成。
陡然闻“神皇”二字,武三思有如天雷劈往天灵骨一般打了一怵!转念婉儿后边儿这言的极快、简明扼要切要害的一席话,他方犹如当头一棒,蓦觉自己这阵子以来一直都在踩着浮云如梦如幻,而此时此刻才重又踏上了踏实的土地!
心念甫至,三思忙回了神去再寻婉儿,却见那抹素色身影已然在放下那一席话后,便一路且笑着走了出去。
他心境一个起落!尝试着去触摸真实的心跳、去寻回冷静的理性。那目光投向已至院落深处、越走越远的上官婉儿的同时,又忽然感念起婉儿对他的一番关心。
虽然他早已不幼稚,他身经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