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娇女的公主,在她的映象父皇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从未如此过。似这样对着她大声斥责、发这样大的脾气更是头一遭。但惊吓只是一瞬,很快这位公主便起了一股子执拗,粉面颤颤的同他怒不可遏的父皇针锋相对:“为什么我就不能当皇太女?武皇可以为帝,我是你的女儿,是最正统的嫡出公主为什么你就这么抵触我……我明白,我明白了!”她顿了一下,那双明眸泛起自以为洞悉的明灿光芒,“因为已经立了太子,所以便轮不上我了对不对?可李重俊他算个什么东西!”柳眉纠纠,一急这嘴就再没了个忌讳的,她开始直白不讳的口出起恶语,开始侮辱太子李重俊,“那个庶出的皇子就是个杂种,是奴才!他哪里能跟嫡出的我相比?”
“你放肆!”这话说的如此不听,字字句句无不在撩拨着宗的心头火。他“腾”地一下拍着桌子站起来叱责。
如果说前边儿李显只是一时之气,微微冷静一点儿就会觉的女儿不过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小丫头、竟日连天只想些想当然的东西罢了。那么眼下的李显可谓是真的怒了!
虽然他疼爱裹儿比疼爱太子要多的多,虽然他对重俊这个儿子一向都上心少之又少,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躬自扶立的太子,哪里容得了谁这么大刺刺的贬损、把话字字句句说的这么刺耳难听的?父与子同体,皇帝与太子同体,贬损太子便等同于在贬损他皇帝李显!
“我说的都是实话!”安乐没有半点儿服软退让的意思,她自身的一段烈性像极了母亲韦筝,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及后天被父母惯坏了的跋扈,仰面又是这一句。
父女两个眼见就要杠在这里,好好儿一场御花园赏花饮宴就这样被搅了乱。须臾的静谧,上官婉儿思虑已停当,终于站起身来拉过安乐细语柔言的哄:“好了公主,就算你父皇想要改立你为皇太女,却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算数的,这也得跟群臣商量不是?”眸波潋滟,她展颜一笑,“公主先回去,等你父皇这边儿有个议事案程的规划,再召见你告知结果也不迟!”婉儿的口吻素来和煦,但内里那份锋芒从来都是想掩都掩不去。
果然,她疏解人心的手法一向娴熟,简单的几句劝慰之话成功的把安乐稳住,不多时的滞留后,安乐对着李显又行一个礼,那份兴致似乎也是全无,即而转了身子一路招招摇摇的向来时路跑走。
一场闹剧平复之后,气氛变得骤由喧嚣转至沉寂,巨大的反差让人心里很没着落。显木呆呆的又立了须臾,即而那周身的力气像是被谁给抽走了一样,一下子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