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白日里一切绮艳和光鲜就此沉睡于斯,一切的一切弹指便陷入了一尾游鱼的梦寐去。
足颏袅袅,韦后自华殿进深处一路逶迤着身子行进了内里,在宫娥挑起门帘儿迎她进去之后,她便退了侍立在彼的满殿宫人。
李显正在批阅白日里上呈的奏折,远远儿感知到娇妻那阵特别的足步声,便知道是韦筝过来了。他没怎么惊奇,唇畔下意识勾了极自然的一笑:“来了?”停在奏折上的目光没有离开半分。
韦筝定了一定,“嗯”了一声之后便向显那边行步过去,将方才自侍女手接过的银耳红枣羹放在了他近前:“陛下先饮些羹汤再忙于公务吧!”颔首垂眉、全是关切,“这阵子以来国事繁重,你可得注意身子!”后半句话陡然着重,付之了全部的真挚感情。而那一个“你”字,更显得伉俪夫妻之间那份贴己的亲昵。
显终于放下了手的案牍,抬首对着爱妻莞尔点头,即而将身子往座椅旁侧了一侧,分出些余地,顺势将筝儿揽着一并坐下来:“好,有爱妻如此贴己的帮着朕打理一切,朕的身子骨自然是硬朗的很呢!”
筝儿摇头,下意识为丈夫裹了一把肩头的外披:“说多少次,就是不见你注意!瞧着,披风滑下来了都不知道!”声息徐徐然嗔他。
这阵子以来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兴许是天气陡然转凉的缘故,寒露秋风的滋养里,他犯起了顽症旧疾,时不时的会咳嗽、哮喘,特别是在后半夜,若那地龙烧的不是很暖、亦或者窗子不慎给夜风吹了开,都会犯的特别厉害,有些时候需要好一阵子才能平复。
说起来,这也是李氏皇族一直以来的遗传病,一代代的存于血液,并没有办法彻底根除。这也委实是一种富贵病,只能素日里小心调养、分外注意着!
筝儿如此关切凿凿,令宗心觉的沁暖。他大掌握住了妻子的小手,将那纤纤的腕子贴近自己的胸膛捂热:“好了,朕听你的,往后多注意着。”这一时心口动容之感层叠漫溯,他忽而极是贪恋此刻静好的时光,专属于他和妻子之间的好时光。
筝儿顺势将身子往丈夫怀心靠了靠,阖了一下软款的眸子,复而睁开:“安乐身上那件漂亮的衣裙,又是你宠纵她的杰作!”声腔慵慵的透着一股懒,似在嗔怪、又似只是夫妻间的闲话闲聊。
显哈哈一笑,将怀抱搂的又紧了紧:“是啊,你瞧着也觉好看、配我们女儿的姿容自是甚好对不对?”心境朗朗然,很是闲适与舒坦。
“我却有那等闲心陪着裹儿胡闹腾!”韦筝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