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是不太周全的,若是当真按照那样的意思起草了那样的遗诏,首先安国相王李旦与镇国太平公主兄妹两个就不会同意。纵观朝野,恰恰也正是他们这一对兄妹野心最大!遗诏稍有不稳妥处,指不定就会被这两个八面玲珑的人钻了空子、拿捏着成了转而讨伐她韦皇后的把柄!
面见着韦筝的面色由素白转为暗青,婉儿心知自己的话对她是起了作用。但若问她上官婉儿该怎么办,一时半会子还当真不知道怎样才是稳妥的,因为那道遗诏对她、对相王也是同样的重要,她当然得从长计议、好生思量。
不知不觉已燃了大半夜的烛盏灯油将尽,“次啦次啦”的微微响声潜入耳膜便心觉燥乱。头脑里情如水火,婉儿敛了一下乱乱的思绪,垂眸浅浅:“我再想想!”蚊蝇轻细。
她确实得再想想,得再好好想想……
韦筝对婉儿点点头,声波虽急却也稳:“好,尽快。”须臾平复心曲,即而又亲昵的抬手覆了覆婉儿的手腕。
婉儿抬眸。
见韦筝凝了目色沉淀了姿态、声息慢悠悠道:“你的功劳,本宫都记在心里……日后荣耀,我不会亏待你!”一个着重,她猩红的菱唇开合翕动。
空气里飘转起一抹玩味的气息,婉儿心忽觉好笑。她缓缓勾唇,与韦筝虚与委蛇:“那,婉儿先在这里谢过娘娘好意。”徐徐然尾音一飘,缪缪的,风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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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后是悄悄然出宫的,时今正是秋急风紧的危急关头,出不得半点差池,她实不敢响动太大惹了忌讳。
婉儿在送走韦筝之后,便对着燃烧渐残的烛火默默然独坐了一阵。面目平静、心海氲波。
空气流转着紧张的味道,看不见的虚空处似乎遍布着潜藏的危机与肃杀……
即便如此,再缭乱且突兀的情势都乱却不得上官婉儿半点心念,她脑海里始终都持有着一股动辄不移的坚韧理性,这是她跻身唐宫、混迹政海经年累月后早已滋生出的一种本能。
在思绪兜转了几个圈子之后,婉儿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她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便着贴己人掩护着悄然出了府邸,直奔太平公主府的方向去,披星戴月夜访太平。
万籁俱寂,一路上长街萧萧、连行人的踪迹都不曾寻到,整个繁华的帝国在这一刻似乎已全部睡去,又恍恍然的好似遁形在一尾游鱼撩拨起的梦寐里。
心思辗转已至了公主府,婉儿想了一下后,绕了个弯子从侧门进去。
经了白日里婉儿突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