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智者。
上官婉儿站在窗前看月,六月的天风掠过面靥时虽温热、却撩拨的心弦一阵料峭。倏然间冥冥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莫名其妙,却惹得她忽然心慌……
她蹙眉,一时不能解过这恍惚的错觉,下意识抬了柔荑抚上跳动不止的心口,抬目时只觉视野光怪陆离。
便在氤氲入窗、又与烛影交织成阵的那一个光影的央处,烛火、微光里,依稀朦胧的渐显出一席龙袍、姿容绢美的熟稔的故人清影。
这道身影是一点一点显出来的,如许顺势、不觉突兀。
婉儿的思潮漫溯迂回,又兴许那并不是一个人的影子,那只是不知何处遗落在这一宫、这一室的种种倒影交汇出的如许错觉。可她心有着一个经久未消的结,心有什么、眼便也跟着有了什么……
“武皇,您是来接引婉儿的么?”倏然间心思惝恍,对着那含笑慈祥的故人暗影,她呓语呢喃有如梦寐。足下莲步逶迤,冶冶的过去,“是告诉婉儿,就要走了,就要回家了对么……”心念情念都跟着陷入梦魇,而随着与那光影的距离不断拉近,至咫尺处,却觉那影像渐渐消散,即而完全就只剩下被云峦遮迷的柳树、筛洒入窗的一缕斑驳的乌沉色。
心念一亏空,婉儿回了神。面对着一片触手不可及的虚空,她呆呆的立定身子。
风露立宵,一股莫名的意味顺着心坎儿迂回着渐渐消融了起来。莫名的悲意把整个人填充的满满。
她想哭,抬手抚了一把微凉的面目,却干干的,什么也不曾有。
悲伤却无泪,情态不由衷。对了,那合该有着的血泪早在这或坦缓、或惊惶的流光岁月里渐渐被磨洗、被消耗的干干净净了不是么!
怎么忘记了?怎么这突然的,就忘记了……
。
韦后已经扶持了新皇帝登基、并已经成为了垂帘听政的太后,且又在这当口渐趋召集回了被分散在各地的李唐宗亲。韦后素性缜密、杀伐果决,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对这一干威胁到她的人猝然出手!
当前情势紧急,比拼的就是一个时机的先后,兴兵保命、扭转乾坤迫在眉睫!一切方针计划讲求的就是一个稳妥的契机和先决的时,他们必须赶在韦后之前先行动手,不然一切心血努力、经年筹谋也都是枉然做空!
政.变讨韦之事,太平公主与李隆基分工明确。
唐宫禁军之下两位大将都与隆基关系深厚,是稳妥可信、忠心效命之人。于是隆基要在最快的时间内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