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又令这若许人始终都触摸不到边缘、委实不知从何处下手.那便惨了.
最糟糕的莫过于父皇有着自己打定的主意.因为这样一來.旁人就算拼命的表明态度、生就筹谋.在李旦看來都是乱哄哄一场瞎忙碌.是半点儿都与他无扰的.
殿内的穿堂风拂动着鹅黄的帘幕.曳曳的拖扫过地面时发出“沙沙”的响.这声音悸悸的荡涤开來.顺着耳廓一圈圈的漫溯进心底.便有如稚嫩的猫儿微微抓挠一般心悸又急迫.偏生又不好明的发泄在面儿上.
龙椅金案上的李旦神色平和、姿态淡泊.与往昔每一次临朝一样.看模样并沒有怎般的异样.
他静静的听着长子这一通言词.那双龙目看似无心的自这在场诸臣的面目间一个个的穿梭过去.虽然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不动声色的威严.那是天子的仪仗.
成器说完了这闷在心里积蓄良久的话.父亲并无回应.他又不敢再开口、更不敢就这么径自退下.场面忽而就有些尴尬、有些无形的压迫.就站在当地里抬首定定的看向父皇.等待父皇给自已一个回应.
李旦与成器四目相对.自儿子眼底窥到了一抹动辄不移的坚定.这让他倏然就有若时光回溯.想起了当年武皇在时自己拼命推让皇位、固辞不受的那一份坚持.心中一震.即而又有意无意的向一旁看向隆基.隆基微颔首.面上的神色是如他一样的淡泊从容.似乎内心并未翻腾起怎样的波澜.似乎成器此举已在他的料想之中一般.
李旦心念甫至.微微聚拢了眉弯.心中大抵是有了个底儿的.知道自己这两个儿子应该是私下里有过走动、通过些气儿.
该怎样行事.他心里亦有个底儿的.但沒想到儿子们比他要心急太多.不过也不怪儿子们心急.近來这朝中局势、内内外外有着怎样的动向与怎样的风势.李旦也是识得的.他心里知道太平公主的人马有了一些小动作.也渐渐嗅出了夜长梦多后必然会滋生出的那些异样.
但他依旧沒有马上开口.做出深思熟虑的模样沉吟了半晌.即而将身子向前探了探:“成器啊.”唤了儿子一声.目色沉淀.“祖训早有一个论断.立储便先立嫡长子.时今你既是嫡子又是长子.论出身与血统都是最有资格成为太子的.怎么倒说起你三弟才是不二人选.”声音漠漠的.半点儿感情都沒有夹杂.这令人委实难以从中嗅出他内里的真实想法、心境的真实喜怒.
成器早便知道父皇会是这样的说辞.这其实是一种太过于冠冕堂皇的说辞.又能顶什么用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