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祁巧儿本来可以做个体面的小姐,就算吃穿用度差一些,也不会落得街头流浪那么惨。
今时今日全是她咎由自取,叶樱却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对不起祁巧儿。
若连这都要跟叶樱扯上关系,岂不是胡搅蛮缠吗?
“你倒是口口声声是我的错,狭隘之人果然无可救药,来人呐,给我把她乱棒打出去!”
叶樱一声令下,几个下人便要摩拳擦掌,祁巧儿看在眼里心头大乱。
她终于明白过来叶樱是个不好得罪的性子,尤其现在祁慕渊宠爱有加,哪里是她能招惹的。
心里有了计较,祁巧儿就不好再恶声恶气的,她颓然地跪坐在地上,倒是让下人们不好下手了。
知道这人不肯善罢甘休,叶樱叫丫鬟扶着自己,冷冷地注视着祁巧儿的一举一动。
后者眉头一皱,嘴巴往下撇着,豆大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别的不说,就单单这掉眼泪的速度就足够叶樱惊讶的了。
以往对祁巧儿的印象可是嚣张跋扈,几时见过她这么娇弱。
“刚才的话都是我鬼迷心窍才说出口的,我纵然有千错万错,也是因为年少无知,在这里我给姐姐赔不是了。”
说着祁巧儿就给叶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叶樱不经意间往地上一看,点点嫣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再看祁巧儿此时眼泛泪花,满面愁容,倒真像是诚心悔过的意思。
“我这些时日在外漂泊,吃了上顿没下顿,又因我是个女子,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无端欺负一番,好不容易才找到将军府。”
她边说边抹眼泪,叶樱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心。
但是想想祁巧儿以往做过的事情,心底仍然有个疙瘩。
“甚至有一个半月,我都要跟野狗抢食,跟流民同寝,若不是我浑身脏兮兮的,故意抹上泥灰,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祁巧儿直接在叶樱面前露出一截手臂,上边除了数不尽的伤痕之外,还有些许深入肌理的烂疮。
怪不得刚一见到她时恶臭便扑鼻而来,一个爱美的女子要是变成了这般,想必早就活不下去了。
也是祁巧儿机灵一些,再加上她求生意志坚定,不然也撑不到今天。
“姐姐我知道你心善,更何况我吃了这些苦楚早就知道错了,我只求你当我是阿猫阿狗一般养着,给我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