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娘细声细气的道:“安顿下了,打扰你们,十分过意不去。”
陈氏在旁边听的牙都要倒了,把月事带缠起来塞入袖中,使了个眼色,笑道:“锦儿,我家里有事,先走一步。”
一边又向庄小娘道:“小娘子且坐,我失陪了。”一边施了一礼。
庄小娘起身还礼,她这才去了。
庄小娘坐回去,道:“我闺名芝兰,唐小娘闺名可是时锦?不如我叫你锦儿好不好?”
唐时锦道:“可以啊,随意。”
庄芝兰抿了下唇,又道:“我今年十六,虚长你几岁,你可叫我兰姐,或者叫我芝兰也可。”
想让她叫姐?唐总才不叫:“那我叫你芝兰吧。”
庄芝兰又道:“方才我瞧见那位大婶给你做陈妈妈呢,我的丫环手艺还不错,你若不嫌弃,我回头叫她送几件来,只怕要舒服些的。”
这些世家贵女,一句话能拐十个弯儿,这句话的意思是,陈氏做的月事带不咋滴,我这儿有好的,我给你拿来。
唐时锦拒绝了:“不用了,私密之物,不好麻烦客人,我与陈阿姐是自家人,倒是无妨。”
庄芝兰抿了抿唇,微笑道:“也好。”
她浅盈盈的道:“素来听得妹妹的故事,堪称人间奇女子,故此闹着过来,只想结识妹妹……今日一见,果然妹妹生的好个模样,我在这边也没有姐妹在,只怕会常来叨扰,还望妹妹不要嫌我烦才好。”
唐时锦笑道:“好说,只要我在家,你尽管来。”
心说你要是能逮着我在家算我输,真·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牛晚,我能回来吃晚饭都得看运气!
说真的,这位看上去不像坏人,甚至看的出,她在努力找话题,跟她搞好关系了。
但是,她真的很不耐烦。
因为她真的很讨厌她那种与生俱来般的优越感。
就是那种坐在豪华马车上的贵人,看到村里汗流浃背劳作的农人时,不会计较他用衣襟抹汗,还会十分真诚的怜悯他辛苦,甚至还会下车给他几枚铜钱。
就是那种一堆名师围成圈儿辅导的学霸,看到拿着MP3学口语的学渣,也不会计较她哑巴英语,还会体贴的递上台阶,跟她说,没事的,学习方式不重要。
可是这种心情,是高高在上的。
我对你宽容是因为我家教优良,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沦落到你这一步。
因为我早已经赢在了起跑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