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柏葳。”
他缓缓的张开眼睛,眼中含血带泪。
她一字一句的问他:“炎柏葳,我这么说,你疼吗?”
他抿着唇不能答。
她捏的更紧了一些,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睛:“你说啊,你疼吗?”
他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
唐时锦突兀的笑了一声。
然后她缓缓的道:“疼就对了!你今日之疼,再加十倍,便是我当日之疼了!”
他不由得哽咽:“锦儿,我……”
唐时锦冷冷的道:“你不用说话,听我说……你应该明白,此唐时锦,非彼唐时锦。”
他的眼神猛的一凝。
她一字一句的续道:“我本就是一个外来客,我不懂你们这儿的规矩。你自小名师环绕,锦衣玉食,那么你明不明白,有的人,连活着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我父亲滥赌成性,三更半夜都有人来砸门泼油漆……我幼年时,不止一次看到父亲翻箱倒柜的找钱,找不到就疯狂的殴打母亲,一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着他活活把她打死,我打电话报警,把那个人渣送进了牢房。
那时候我五岁。
他进了牢房,债还在,我外公外婆六七十了还要干体力活给他还债。最后,债还了,身体也垮了,我外公重病自杀,我外婆跟着去了,我办完丧事之后,根本就没有时间伤心,因为我还要面对外公生病欠下的债!
那时候我七岁。
我年纪还小,谁也不敢用我,我下跪哭求,打架拼命,洗盘子刷厕所,任打任骂,谁不干的我都去干……最终都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她的泪一滴一滴的掉在他脸上。
他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她咽了咽:“我自小财运加身,但是你明不明白那种,每赚一分钱都会被债主拿走,每个拐角都有可能被打闷棍,发财就意味着血光之灾,好好的吃一口饭,好好的睡个觉都是恩赐的生活?”
她长吸了口气,轻轻的笑了两声:“你不明白的。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不管你明不明白,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是绝对不可能原谅你的,永远都不可能原谅你……我把你当成最亲的亲人,最亲密的爱人,不是为了让你拿刀子捅我的,不是为了让你把这些东西翻出来,告诉我,你这些血淋淋的艰难,全都写满了不配!!有些东西,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你不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
“炎柏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