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也给气病了。”
“幸好他的徒弟有胆气,有本事,乍着胆儿去跟赌坊老大谈了,然后签了三年的契,师徒俩拼命干,终于把债给还了,把酒楼赎了回来,然后施老丈还把女儿嫁给了他。后来施老丈老了,他徒弟本来要接手这个酒楼,谁知道他儿子又闹了起来,说这酒楼不能给出嫁女……”
“这儿子未尽过一天孝,还气死了亲娘,险些赔尽家业,施老丈自然是不给的……谁知道后来,施老丈要死了,他儿子生怕死了就没指望了,居然去官府告了状,然后在施老丈病床前痛哭忏悔。施老丈可能是临死心软,他已经病的说不成话,于是就强撑着,一把推开了他女婿,拉住了他儿子的手,然后溘然长逝。
当时的县令就在现场,亲眼目睹,就把酒楼给了那儿子……然后又对那徒弟十分同情,允许他们用学来的手艺开店。”
他一摊手:“结果怎么样你们都能猜到了,那儿子不出一年,就把酒楼赔没了,然后这个徒弟,怀念师父,又把酒楼买了下来,然后县令亲提了‘一推楼’的招牌,以记此事,而且这家酒楼,一直保留一个招牌菜,叫‘孝泰山’,其实就是醋溜鱼,据说是出师的菜,所以都赞这徒弟是至孝之人。”
菜陆续上来,沈一意也把故事说完了。
唐时锦道:“如果这是真的,那这徒弟确实够孝的。”简直圣父一枚。
范陶朱道:“虽然家产留给亲儿子,也是人之常情,可那时这酒楼已经不算施老丈的了,他再留给亲儿子……跟抢钱有什么区别?!若我是这个徒弟,我宁可毁了这酒楼,永不用这手艺,也不会便宜那儿子,要叫一家酒楼倒闭,又有何难,我只需……”
“等等,陶朱!”唐时锦阻止他:“你不要说。”
范陶朱不解:“为什么?”
唐时锦道:“因为你说的肯定是非常手段,所以你不要说。”
范陶朱乐了,“当然要用非常手段了,对付这种人难道还要光明正大的?若是你,你不用非常手段?你就甘心多年辛苦拱手让人?”
唐时锦道:“我当然不用了。”
范陶朱不信:“那如果对方是你的生死大仇呢,你也不用?”
唐时锦道:“不用。”
他嘁了一声,戚曜灵冷冷的道:“舌头不好使,我不介意帮你割下来。”
范陶朱瞬间就老实了,怂哒哒的道:“我就友好的跟锦姑娘讨论一下,并不敢冒犯……我就闹不清楚为什么不能用?那你什么时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