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必然是不好的事情,又说要把新粮之事办的隆重一点,这必然是为了抵消这件事情的不良影响……做出一种江南官员齐心协力把此事办好的局面。
整个江南,极好的良种蚕,极高产的新粮,有什么事能值得这么重要的事情去“抵消”?
他猛的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于是迅速道:“的确应该如此!新粮新蚕,利国利民!本就该邀请同僚前来,共襄盛事!我会尽快去办!不如就定在后日!”
后日,很急了,要连夜派人去请,那些人也都要连夜赶路了。
唐时锦含笑点头:“全凭大人做主。”
一直坐在旁边的韩流光:“……”
他全程听着两人说话,但是……完全不知道,也猜不到两人交流了什么。
所以真不是唐时锦要嫌弃他,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书本上能学来的,像韩流光这种寒门出身的,学问再好,要与这些人交往,天然就有壁。
而且官场中人说话,愈是大事愈含而不露,这中间,你不管哪方面,稍微欠缺一点点,都听不懂。
等从王慎行那儿出来,韩流光才问她:“你有什么隐忧?”
唐时锦看了他一眼:“这个,真的不能跟你说。”
什么隐忧?当然是国丧了。
新粮什么时间成熟,新蚕什么时候结茧,这都是有数的事情,不能改变,所以,不管这件事情会不会发生,发生在什么时候,她都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办成“江南盛事”、“天下福祉”!!
这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其它人,都是大好事。
王慎行办事向来非常靠谱,信儿一送出去,远近的官员,就陆续赶到了。
一个小知府,是请不动这些人的,但这些人哪个不是人精,既然王慎行非要请,那就肯定有由头。
如今巡盐御史的位子还虚悬,王慎行虽然早就得了消息,但此时连吏部文书都没下,且要等一阵子的。
其它人倒是都来了,大家一见面,其乐融融。
有唐时锦撑腰,大家对韩流光也是十分亲切。
然后大家也真的谁来了谁就下去转了转,看了看正在结茧的新蚕,也看了看打了穗子的稻谷。
就算真的有五谷不分的官员,这新粮新粮的说了这么久,也不可能不上心,对中间的差别,也是心知肚明。
回来之后,看唐时锦的眼神儿,都完全不一样了。
何止是激动,何止是向往,那几乎是亢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