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愣,瞬间回神,“你要去听书?”他摇头,她又道:“听戏?”他点头。
唐时锦道:“我叫个戏班子来吧,我回头索性养个戏班子在家算了,以后咱们自己排戏。”一边说着就要往外走。
桃成蹊拉住她手臂,唐时锦犹豫了一下,还是回过头,桃成蹊静静的看着她。
唐时锦与他僵持了半晌,汤莲生道:“我陪小师伯去吧,师父放心,没事的。”
唐时锦迟疑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
他自从受了伤,还从来没出过门,她真的很担心有人当面出言不逊。
但是她又担心不让他出门,桃成蹊反而更不舒服。可他自己要去,说明已经下了决心。
唐时锦便道:“吩咐人去戏园子腾个座儿出来,一起去吧。”
下头人应声去了,很快,唐时锦几个人也出来了。
戏园子如今日日爆满,但花钱买个座儿还是容易的,此时才刚巳正(10点),白骨辩奇冤已经唱完了一折,上午还要唱一折。
一行人这一去,便要从众人面前经过,他们中途进来,肯定有人会回头看,这一看就惊住了。
如今戏园子里的,一半以上都是读书人,认识桃成蹊的也有不少,桃六郎面容虽毁,仪态未失,一见之下,便认了出来。
人群登时便是轰然一声。
桃成蹊这几个月,内服外养全都是灵泉水,如今伤已经愈合,不再包扎,只是用面罩遮掩,眼角鼻梁仍旧能露出疤痕,露出来的手,更是满满的疤痕,可以想见,全身只怕没一块好肉。
当年的神仙公子,风姿若仙,好看的连男人都奉若神明,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好像直到此时,直到此刻,这些人才真真正正的意识到,当年陈强那一封信,引发了什么样的恶果。
这样惨烈的对比就在眼前,绝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沈一意死去,桃成蹊受伤”就能概括的。
下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甚至戏台上都没法开唱,唐时锦双手捏的紧紧的,心里像堵着什么似的……她想说六哥你是不是为了我?是不是知道我要对付陈识务,所以才这么帮我造势?
我真的不需要!我不想要!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