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跟炎柏葳说了,炎柏葳很平静的道:“太子与他们既是兄弟,又是君臣,所以必须从小就培养出这样的习惯。璀儿他们,在外头礼数周全不会觉得不平不甘,关起门来又有兄弟情谊,能服太子能尊重太子,这才是理想的局面。”
唐时锦问:“这是你有意识促成的吗?”
炎柏葳被她问笑了:“不然呢?”
好吧,唐时锦吸了口气:“我不得不再一次……再不知道多少次说一句,让你负责儿子的教育问题,是我做过做最英明的决定。”
炎柏葳垂了垂眼没有说话。
唐时锦瞥了他一眼,随手扶住他脸,给转正过来:“干嘛这个样子?谁惹你啦?”
炎柏葳随着她的力气转正,看着她,极为严肃的道:“你以后不许这样,如果你以后再这样扔下我就走,我会把我们亲手建起来的天下,再亲手毁掉。”
唐时锦愣了一下。
她看着他,好半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其实真正要干坏事的人,是不嚷嚷的。
而且,他是一个排除万难也一定要按着“正确”的路去走的人,他无比努力而不会觉得辛苦,不需要任何人督促监视,他依循的是自己的条条框框。
所以,他这个人,就不会干坏事儿!不“会”,也不会。
早上听吴不争说他免了王恂实,她就知道他那会儿肯定是不冷静的。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那时候不冷静。
并不是说王恂实就不能动了,而是不应该这么毫无准备毫无征兆的动。
内阁首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家世、本事、资历、人脉种种,差一点点都不行。
他现在没有人可以提拔、也没有后续安排,又不能朝令夕改,所以就会很麻烦。
他不能容忍自己犯这样的错误。
但他又觉得,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他可能仍旧冷静不下来。
所以他才说“我会把”,而不是“我要把”,与其说这是威胁,不如说这是委屈。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简直就是一句至理名言,人心不是机器,总是会有偏有向,省心的人得到的关注就少,这是必然的。
所以……他要争宠。
可是憋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说重了怕她真的生气,说轻了又怕她不在乎,真是叫人又可怜又好笑。
她就这么看着他。
他垂着眼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