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他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听到房间里有人在说话。
“他来了。”这是个似曾相识的男声。
“是的,我们的同伴来了。”又一个男声响起。
“还有几只跳蚤混进来搅局了。”
“让我去灭了他们吧。”
“你我的身份,犯不着在跳蚤身上浪费时间,这不是剧本中应有的情节。”
“在名为荣耀的至高大舞台上,就让我们的同伴尽情表演吧……”
听到这里,戚路心中突地一动,顿时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屋内一片漆黑,他似乎听到了开门声,像是有人走了出去,然后又是关门声。
但戚路怔住了,因为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门的那个方向,虽然清晰地听到了门开闭的声音,却看到门是紧锁着的,它根本没动弹半分。
是连日来劳累过度产生的错觉吗?戚路突然有种冲动想下床开门去外面看个究竟,可睡神已再度袭来,让他再次陷入了迷梦中。
他做了一个心悸的梦,梦中看到自己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四周一片黑暗,突然尽头处亮起了灯光。
戚路迟疑着向光亮处走去,这是一间房子却没有门,只垂下一道如纱一样薄的红布帘,亮光从帘中透出来,让人心神不宁。戚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掀开了布帘,跟着他就听到女子的哭声。
他踏了进去,看到房里有名新婚女子正端坐在一把雕花的沉香椅上,椅子色彩斑斓,却腐旧得分辨不出年月。让戚路感到不安的是,女人身上的嫁衣却是新的,这件红色的云罗裳上绣着朵朵蟠桃花。她的头上罩着艳如鲜血的红盖头,那令人心碎的抽泣声就是从盖头里传出。
在女子的周围,摆放着许多棺材,棺材上缠着胳膊粗的铁链,仿佛躺在棺材里的不是死人,而是随时会跳出来吃人的野兽。
“你是谁?”行走阴阳这么多年了,戚路并不怕乍眼看上去很恐怖的场景,因为那大多是唬人的噱头。
女子停止了哭泣,向戚路伸出了手,一只洁白如玉的右手。
戚路站着没动,但身后突然出现一股无法抗拒的神秘力量,推搡着他向前走去。
戚路只能被动的向前走去,那个女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终于来到了床前,戚路迟疑着,但他还是揭开了盖在女子头上的红盖头。
“啊!”戚路突然像发了疯似的直往后退,这身着嫁衣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他早已死去多年的妻子妘矖。戚路心如刀绞,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