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第二次故障之后,他见了鬼,头发也变了色,还被一个壮汉盯上了。学校不能待了,连网络上的兄弟都露面了,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在不到24小时内全部成真,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觉得毫无现实感,你们这是在拍电影呢,还是精心筹划的整蛊活动?太假了吧,我做梦呢吧?
“组织里最早的那条公告,我们即是狂澜”沈降阳沙哑地说。
“且无法被力挽。”夜王接道。
“这么蠢这么中二的话还真被咱说出来啦!”沈降阳显得有些自暴自弃,又似乎是在重整旗鼓,“行吧行吧,反正我也腻了。乱七八糟的,走就走了呗。何况故事里的主角开始冒险的时候多数是从日常生活作为起点的——”
沈降阳伸手揪住头发,一使劲,所有黑发一起被扯了下来。原来那是顶假发,早上没时间去染回原本的黑色,为了能正常上学而特地去买的。不过现在用不上了。其真正被遮掩的淡蓝色在烈日的曝晒下反射出耀眼的绚烂白光。
“旧吾已故,今乃新生。”
天照即兴念叨着莫名其妙的句子,错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天空。周围有认识他的,也有他认识的,可现在都无关紧要。是梦也无所谓,是现实也无所谓,反正也已经无法继续伪装下去。这头蓝发是那场大病的后遗症,是他齿轮的第一次卡顿。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包括父母。可自从昨晚突然晕倒后,他明白,日复一日的生活结束了,像是脆弱的琉璃一样破碎,再也无法挽回。他对最近发生的这一系列事情也都看透了,曾经有人对他说过,那是无法违抗的命运,现在他只能也只需要坐在命运的小船中,随波逐流。以后会发生些什么,都是早已决定好的。
“真是精彩啊,叹为观止。”壮汉突然鼓起掌来,“用兄弟的羁绊套走了这头桀骜不驯的小鹿么?有没有问过我猎人的想法?”
“你算个球的猎人。”夜王冷笑着讽刺。食指关节在压力下发出爆响。
“哈哈哈哈,我服了,为了一点虚情假意与帝国作对,你们这帮不怕事的小牛犊子。”壮汉收起那一瞬间的怯意,幸灾乐祸地摇摇脑袋,随后大笑着远去,“行啊,还真选择了自取灭亡,真有趣,那我也没办法咯,随你们去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壮汉很快就走的没影儿了,周围的气氛立刻尴尬起来。就像阔别已久的鲁迅先生和闰土多年后的重逢一样尴尬。两人明明认识了很久交情很深厚却只是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彼此都不知道该说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