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用自责,我相信他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事儿,他也不会怪你。”傅启政能看出来宁皎依在自责。
“傅总。”宁皎依有些艰涩地喊了他一句。
傅启政:“嗯?”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宁皎依才问他:“能告诉我那半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傅启政没想到宁皎依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
他能理解宁皎依对这个问题的好奇,但现在傅定泗躺在手术室里,显然不是提这个问题的最佳时机,除非——
想到这个可能性,傅启政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盯着宁皎依看了一会儿,然后问她:“你想问的是副人格的事情?”
宁皎依点点头,“你方便说吗?”
傅启政笑笑,“这个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只是有些意外你竟然会关心他的事情。”
傅启政这话看似漫不经心,但是却带着几分犀利,并且正好戳中了宁皎依的尴尬之处。
她垂下了头,良久没有出声。
傅启政见她这样子,便没有再刁难她,开始跟她回忆那个人的事情。
“你跟他提离婚的时候,他已经在拜托我找医生了。我当时很难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也是因为我对这种病没有深入了解,总觉得共用一个身体就是同一个人。”
傅启政最开始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看到傅定泗回来,他彻底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个傻小子和现在躺在手术室的这个人,完全不是一个性格。
甚至可以说,他们两个人是两个极端。
“但他一直分得很清楚,他知道你想要的人不是他。”傅启政说,“那个时候他不肯跟你离婚,也不是不想放过你,他只是想消失,让另外一个人回来代替他的位置。”
听到傅启政这么说,宁皎依死死地攥紧了拳头。
她的指关节不断地收紧,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穿透掌心的嫩肉。
很疼,可是她却毫无知觉。
“我劝过他很多次,既然他作为副人格可以留下来,肯定是有原因的,定泗本人心太狠,太果断,或许副人格的出现正好能弥补他的问题。不过他打定主意要消失了,医生那边也跟他说过各种各样的风险,他都听不进去。”
想起来傅定泗当初那个执着的态度,傅启政都觉得十分地无奈。
聊到这些事儿,他的言语和表情里都透着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