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又小心地看了半天,确认外面没人,这才打开屋门,让少女进来。
陆郁生一身雪白的孝服,身材娇小纤瘦,面色惨白,连带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
唯一和白色不太搭调的除了她一头浓密的黑发和黑色的双眸,就是她右手手腕上镶嵌着红色宝石的铜环。
唔,铜环上好像还穿着几颗干枯的红豆,看上去颜色怪怪的。
陆郁生把冒着热气的水罐轻轻放在地上,又缓缓拜倒在地,给刘禅行礼。
刘禅也慌忙还礼,绞尽脑汁想出些场面话来:
“吴郡陆氏名满天下,有幸与陆娘子相见,实乃三生有幸。”
刘禅自己都觉得这话阴阳怪气。
若不是他为了恶心陆逊,陆郁生本不用冒着寒风离开家人。
不过想到史书中陆郁生的境遇并不算好,刘禅也暗说自己应该是做了件好事。
陆郁生缓缓起身,认真地道:
“不是吴郡陆氏,奴婢生在郁林,长在郁林,
现在父母身故,又被送来世子身边服侍,焉敢高攀吴郡陆氏?”
唔,这是在跟家里人斗气啊。
“陆……陆将军身故了?”刘禅心虚地问。
陆郁生缓缓点点头,更让刘禅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缺德的事。
陆绩在交州便深染重疾,好不容易回到家乡,一直缠绵病榻。
他病逝不久,家中子女尚在守孝,便被孙权一声令下,将独女陆郁生送往江陵。
只为和刘禅和好。
最让陆郁生无法接受的是,除了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吴郡陆氏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表示对此举的反对。
他们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一来,能表示出孙权的恭顺,算是给孙权一个面子;
二来,刘禅现在如旭日初升,不可阻挡,不少人削尖脑袋都想跟他攀上关系。
他点名要陆郁生,这是一件好事啊。
至于陆绩的态度……
哎,陆绩当陆家家主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现在孙权大败而回,正是陆逊提高地位,护佑江东的关键时刻,
一个弱女,自然是顾不得了。
刘禅很难想象,刚刚失去父亲的陆郁生被亲人强行送上船带到他乡是怎样的心情。
他心虚地不敢看陆郁生的眼睛,见陆郁生身边的水罐,他才反应过来,匆忙泡了一碗泡面,又拿来一条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