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还请太子、陆娘子恕罪。”
这甘醴长得五大三粗,他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儒袍从远处跑来的时候宛如一头黑熊发现食物一般,
尽管手无寸铁,还是惊得韩龙拔剑护卫。
直到甘醴稽首下拜,韩龙这才默默把剑收起来,心道这交州民风彪悍果然不错。
刘禅温和地叫甘醴起身,又问了他的字号,
陆郁生倒是不认识甘醴此人,见他生的虎背熊腰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往刘禅的身边轻轻靠了靠。
“甘士泉,卿做劝学从事多久了?”
“不才两年前被吕定公吕使君举为从事,之前不过一粗陋鄙夫,倒是让太子笑话了。”
刘禅点点头,道:
“孤听闻此地瘟疫横行,心急如焚,
是何处受灾,速带孤去查看。”
甘醴瞪大一双牛眼,惊奇地道:
“这,这种小事到底是谁告诉太子的——
太子莫怪,此不过是山中奸邪不法恼了山神,因而降下罪罚,我布山百姓良善倒是不曾沾染疫病。”
“不曾染病?”
陆郁生这才松了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面对血吸虫病的准备,可天书上的药物缺乏,消灭钉螺又非旦夕之功,陆郁生这一路上还心中惴惴。
听说不过是谣言,他才松了口气。
韩龙也骂道:
“定是那吕岱不愿让我等进入此地,因此胡言乱语。
我看太子不如传令过去把吕岱薛综斩杀,看他们还敢不敢胡言乱语动摇军心。”
听说没事,刘禅也终于松了口气。
起码现在不用面对那恐怖的血吸虫病,这对全军也都是一件好事。
这个吕岱还真会吹牛,吓唬人倒是挺有一套啊。
甘醴告诉刘禅,吕岱陆逊败退的时候,大多数郁林官吏都被吴军裹挟撤退,布山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劝学从事勉强支撑。
“臣盼太子,如婴童盼父母一般,太子来了,臣便放心了。”
这个五大三粗的劝学从事说的字字泣血,听得刘禅浑身一阵哆嗦。
他干咳一声,让甘醴带着自己在布山巡视。
陆郁生当年就住在布山。
她拉着刘禅的手,很快就奔到了曾经承载了自己童年的地方。
郁林太守府比糜芳家的前厅稍微大一点,不过是一个夯土垒成,覆盖茅草的低矮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