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平,和铭屿的别墅比起来是小了很多。
车开到酒吧街附近的一家宾馆门口,林浠瞅了瞅看着像是钟点房,宾馆的牌子下还挂着红色LED灯牌,循环闪过“一小时¥80元,包夜¥300”的字样。
宾馆门口站了两个警.察,拉了警戒线,再往里还能看到一些忙碌的便衣。
叶泽言同她道了谢,解开安全带匆匆开门下车。
他向门口的警卫出示了证件,和他们说了几句,期间警卫还不时拿眼神瞥她的车。
男人微微侧身转头看了眼,阳光下侧颜的轮廓如刀刻斧凿般线条分明,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又刚毅。
叶泽言冲警卫点头示意,挑起警戒条迈着长腿大步走进青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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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浠约摸是在高中时才真正意识到“富裕”的含义,理解到“阶级”的不同。
不成熟的认知里,“钱能解决一切”在潜意识里埋下不为人知的种子。
并非为所欲为,而是肆意自由。
她可以闹事,闹再大被林正雄训斥后就会被解决。
她故意交了白卷的英文试卷,林正雄震怒,一个电话后她照样拿到成绩单申请国外大学。
她不用刻意讨好融入,身边自然而然就是别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的圈子。
林浠曾以为自己会浑浑噩噩地混一辈子。人生里可能有一些磕绊和转瞬即逝的挫折,但手里攥着普通人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再谈个令人羡慕的恋爱有人陪伴一生,把人生就这么度过了。
直到几年前她在唐朝亲眼目睹文仁瑾手里搂着陈诗涵,在猩红的包间沙发上缠绵悱恻。
再到一年前林正雄和钱芬的那起车祸。
还未成熟的心智曾蒙蔽了她妄自菲薄的双眼,而手里握有足够她挥霍一生的财富,又让她用金钱在心里建了一堵城墙,把自己困在中心。曾经走进的人被锁在城内,城门若不从里面打开,也无人无事能攻城略地。
林浠中二又怀骚的脑子,将自己塑造成这世间最悲情的人物。
她在警.局门口撕心裂肺那一晚,再也哭不出声却无法平息心口那喘不上气的窒息,那个男人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里,影影绰绰。一句话,打碎了所有虚幻。
“这世界上比你惨的人,都还好好活着。”
简明,直白,近乎冷血。
林浠悬浮在高空摇摇欲坠的身心,却在着陆地面后,找到了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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