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泪。
“干嘛呢?”我急忙拍打毕发达的肩膀,知道他触景伤情,肯定想起了过世的母亲,我在宽慰他的同时,也想到了我的妈妈。
也不知道,我妈跑路这么多年,现在是死是活?
她如果活着,有没有某天想起过我?
“没事!”
毕发达侧头擦去那一滴泪水,然后话锋一转,问我,知道为啥他半夜要来这边吗?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毕发达手指垃圾清运场最后方,给我说那边住着一个七旬的老年环卫工,是他妈妈的师傅韩爷爷。
“噢,你是想给阿姨的师傅拜个年,对吧?”我问了一句。
“拜年是肯定的,但我想的是天亮再过来。”毕发达神色猛然一沉,大声道:“可是我等不及了,因为就在刚才,韩爷爷的孙女打来电话,告诉我说,韩爷爷这么好的老年人,竟然被人给打了!”
啥情况?
我立即火气上头,一个七十多岁的环卫工人,居然还有人下得了手?
“打人的那家伙,简直就是人渣!”毕发达恶狠狠的咬牙道:“这种人渣,欺软怕硬,我必须得为韩爷爷找回公道。”
必须的!
我立马赞同,紧跟在了毕发达身后。
没多久,我们俩来到了位于垃圾清运场的最后方,这里修建着一排砖瓦房,供不在县城居住的环卫工人们暂住。
低矮的瓦房,带着垃圾味的空气中,却偏偏弥散着煮饭的香味。
在这凌晨两三点,环卫工人们就得做早饭,或许是在做宵夜,没人关心他们过着怎样贫困的日子,又是怎样的被人看不起与被欺负。
“韩爷爷,是我,小毕!”
毕发达轻敲其中一间关闭房门的砖瓦房,我看到门口贴着红色的春联,还挂着一个红灯笼,彰显这片区域,依旧有一丝过春节的氛围。
咳咳……
屋子里,传来了年迈咳嗽的声音:“是小毕呀……”
紧跟着,屋门打开,一个消瘦的老年人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他佝偻着身体,随着屋外夜风的拂面,而在继续咳嗽。
“韩爷爷,进屋说。”
毕发达挽着老年人走进屋里,我跟了进去,发现这间屋子不到十平米,只摆放着两张床,还有一张早就被城区居民淘汰的桌子,以及几张发黑的小木凳。
一阵风吹进来,屋里顿时扬起了浓浓的潮湿味,还伴随着中药煎熬的味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