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面色一僵,大概是知道他想说什么,忙一个眼神扫过来,警告意味明显。
可徐怀深却像是没看见她的眼神似的,嘴角勾着浅浅若无的微笑,对沙发上的那几位说道:“给几位伯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未婚妻,阮稚女士。”
沙发上那几位一听,一个个都看向了那边端坐着的徐夫人。
被儿子当众拆穿,还这么明怼,徐夫人的面子都丢完了。
徐夫人也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徐怀深竟然会直接以“未婚妻”这样的身份,来隆重介绍阮稚。
她今天是故意叫来这几位贵妇人的,怀深打小就懂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定不会胡来。
可一切都超出徐夫人的预料。
徐怀深像是根本就不在乎徐家和她的面子,满眼满心,都只有阮稚。
徐夫人的面子挂不住,冷笑了声,道:“怀深,这话最好不要让你父亲和你爷爷听到,否则他们该生气了。你爸爸倒没什么,你爷爷身体一向不好,你最好还是不要气他老人家。”
徐怀深依旧是紧握阮稚的手,眼神坚定,“我今天带阮稚回来,就是见爷爷的。”
他说着,便道:“那各位先聊,我带阮稚去找爷爷。”
然后,冲着沙发那边微微颔首,礼貌又绅士的转身就走。
徐夫人看着两人走远的身影,咬牙切齿,却又没有办法。
上了二楼,阮稚扯了扯徐怀深的手,他停下来。
阮稚说:“你这么气你妈,没事吗?”
徐怀深笑了下,表情里满是淡然,“她那么为难你,我也生气呢。”
阮稚:“……你都知道了?”
徐怀深贴过来,轻轻的拥住她,“傻瓜,你一个人又能抗下多少呢?”
听言,阮稚鼻子一酸。
那边,走过来一个佣人,对着徐怀深微微颔首,恭敬道:“少爷,老爷子在书房等您。”
徐老,是徐家如今辈分最高的长辈,也是威信最盛的。
但人年纪越大,好像就越古板,思想就越容易固守,不容易打开。
阮稚第一眼看见徐怀深的爷爷,感觉就只有一个:这个老人不好相处。
他的书房很大,却一丝不苟。
徐怀深牵着阮稚进去时,老人家正握着毛笔,微勾着腰,俯在宽大的楠木桌前画画。
画的是副水墨图,已经初具微型,能看得出来是副山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