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瑶站在老家的门前。那是一栋古老的四合院,四周都是精心设计的景致和树,前面新挖的池塘还没完全竣工,旁边的机器都停在原处。好像很久以前就已经被什么人诅咒过似的,满身泥土,锈迹斑斑。
阴瑶向来对这种自然研究不感兴趣,每次谈到园林建筑,苏州风景,或是杭州景致,阴瑶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爸爸很喜欢这些花啊,草的,她却觉得实在没意思。
她拿起手中的钥匙,屏住呼吸插进大门的钥匙孔,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来。门打开了。
正厅的地板都是大理石水墨花纹,门口的一个大方桌子,正前方的一个祭祀牌匾,倒是吓了阴瑶一跳。爷爷去世多久了?她都不记得那位老人家的音容了。
私底下,孩子们从来都是夸奖爷爷的。爷爷读书写字,为人处世总是直截了当,脾气暴躁。
阴瑶逐个房间查看,搜索。也伴随着小时候的记忆。她想象着,这一块地方原来是哪个房间,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拿起手机,是曾哲立。
“喂…”
“我知道在阴睿的事上,我没有帮你太多。我能做的有限,我最近经常躲在厕所,我老婆还以为我便秘。”他停顿了片刻,接着说,“你们资本家的贪婪,相互之间的勾心斗角,别扯上我。”
还没等阴瑶张嘴多说一个,曾哲立就劈哩叭啦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这话说得,我又没有强迫你跟我滚床单。你这说法不公平吧。”
“他已经知道了。”
“什么?”
“李的死。”
阴瑶倒吸一口气。她的表现不差,至少通过电话传达给曾哲立的那一点,是很精准的。曾哲立在另一头还以为阴瑶在愧疚和默哀。
阴瑶迟迟没有说话,
“阴瑶,你还在听吗?”
“我在。”阴瑶的声音有气无力。
“她生前一直很崇拜你。”
“我有什么好崇拜的。”
“不清楚。在她觉得,你处理事情的方式,对待人的态度,一切顺理成章,她就该崇拜你。现在她能够在天上看着你,就会阴白,你也不过如此,是吧?”
这句话把阴瑶逗笑了。太长时间离群索居,阴瑶只喜欢独处,如非必要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可她担心。
“阴睿怎么样?”
阴瑶小心翼翼地问着,在老家祖宅内的脚步也没有停。她一直走到后院去,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