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澈走到桌旁,默默地看着那一包伤药,眼中渐渐溢满了泪水,他抬腿走了出去,直透肺腑的清新迎面扑来,暖阳轻柔,金光粼粼,院中的林木青翠欲滴,心头笼罩多时的阴霾骤然被吹散。
一切未晚。
无巧不成书,白日里,金公公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出宫采买物品,震惊无比的见到了在大街上闲逛的宁王与宁王妃,便急匆匆奔回宫内,很快便将消息禀报给了金公公。
于是,天还没黑,赤水城中禁严了,疏密院事在金公公的威逼下,动用了侍卫亲军,以捉拿反贼宁王为名,带足了官兵,手持宁王的画像,挨家挨户搜查,并出告示巨额悬赏,活捉宁王者赏银万两,加官进爵。
由于宁王很小便离宫,宫中画师对他几乎没有太多印象,又怕因此丢了官职,便寻了曾经在金华宫侍奉过宁王母妃的老宫女,七拼八凑,终于画出了一个样貌大差不离的样子来。
当宁王在清书斋暗室慢悠悠的品着香茶时,已有十几个与画像相似的男子被当成了替罪羔羊,在哭天抢地的哀嚎里押进了宫中地牢。
“王爷如今成过街老鼠了,竟还笑的出来?”千山暮撇着嘴,压低了声音说道。
她听到了由头顶清书斋地砖传来纷踏脚步声,喧闹的叫嚷,到处翻找丢弃东西的噗沓声,瓷器被砸的碎裂声,看样子,这些人搜不到林云墨是不会甘心的。
林云墨掀了掀眼皮,邪声笑道:“夫人知道的,为夫喜欢热闹,越是人仰马翻,为夫越喜欢!不怕,这才刚开始呢,好戏还在后头!”
“还是王爷睿智!”不能恭维道,似乎看穿了林云墨的心思。
千山暮横了他一眼:“这僧人奉承起人来,丝毫不必世俗人差!”
“王妃,不能自跟了王爷那日起,便不是僧人了!”不能笑吟吟的纠正道,淡定从容。
“恐怕不是吧!”千山暮紧紧盯着不能:“不能僧人拿王爷做借口有些不实诚啊,据我所知,你与裴姑娘可是相识在先的!”
“呃……”不能脸上一红,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王妃,也同样睿智!”
清书斋内兵将杂乱的脚步与吵闹声逐渐远去,看样子一无所获,危险暂时解除了。
“王爷,你是否忘记件重要的事?”千山暮托着腮,抬眸幽幽的问道。
林云墨心如明镜却不言语,点了点身侧空了的茶盏,意思很明显,千山暮笑面如花,端起茶壶来,将空了的茶盏斟满,“可以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