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思了好半天,杨四他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吐了吐舌头自嘲道:“说不得,羞煞人。”
然而就在杨四“羞煞人”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之时,就在他脑后不远处,响起那个先前从陶瓮中传出的,听上去有些闷闷的声音:“说不得,羞煞人。”
杨四他闻声顿时“哎呦”一声惊呼,扭头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里空荡荡的,连棵能挡视线的大树都没有!
见状,杨四他额头冷汗直冒,忍不住就咽了一口冷涎,强打起最后一分勇气将方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说不得……。”
这回杨四他刚说到第三个字,从他身后再度传来那个闷闷的声音:“说不得。”
这下杨四他再也绷不住架势,“妈呀”一声就跳上马背,“啪啪”连抽了几下,催动胯下马在官道上没命得飞奔起来。
那一日,杨四他扣住缰绳两眼一闭,用双手紧紧得环抱住马脖子,任由骏马自己寻路飞奔。
直到胯下走马浑身大汗气喘吁吁,再也无力奔跑,只能踩着小碎步一步一步往前慢慢挪时,杨四他才战战兢兢得再度睁开双眼……
还好,周围的一切看上去都挺正常的,并没有什么青面獠牙的恶鬼跳出来索命。
这时惊魂仆定的杨四一边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开始仔细打量起官道附近的景物,想籍此辨认一下道路。
谁知一看之下,杨四他是大惊失色,在心中暗叫了一声苦。
原来,杨四方才这一路信马由缰得狂奔,虽然极其幸运得没有跑偏方向,却在一路没命奔逃中错过了原定的宿头,跑到两段路程的中间来了。
杨四他如今正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自己本来想要投宿的镇店,眼下已被甩到身后十五里开外,而下一处有人家可以投宿的镇店,还要再赶上四十里的路程才行。
杨四他抬头看了看天上已薄西山的太阳,心说看这天色,不出半个时辰就要彻底黑下来。
只剩下这么一点时间,而胯下走马又已经累得跑不动路,自己能赶出二十里路就算不错……自己到底是硬着头皮赶夜路呢,还是干脆调头,回先前看好的那家客店投宿呢。
在那个年月,一个人摸着黑赶夜路绝对不是什么好选择,那拦路剪径的强人匪徒倒在其次,关键是荒野僻静之处却有很多凶残无比的野狗豺狼,过路行人要是一不小心被这些畜生给盯上,多半就成了送上门去的肉馅点心。
一想到这里,杨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