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轻轻给掖了掖被角。
望着鼾声大作的陆大舌头,陆氏只觉得鼻子一阵发酸,心想郎君白日里累得不轻,夜里可能会起身索水,连忙转身去灶下取过一个灌满温水的高腰茶壶放在案桌上。
忙完这一切,陆氏她这才俯身吹熄桌上的油灯,拉过一床被,在陆大舌头的身旁阖眼躺下,同时心想自己夜里一定要睡得惊醒些,千万不可耽误了郎君喝水
只因陆氏临睡前心里有事,这一觉就睡得很不安稳,就在迷迷糊糊之间,陆氏她突然听见身旁的陆大舌头鼾声一听,开始“咿咿呀呀”得说起话来。
一听到陆大舌头开口索水,陆氏她登时就清醒过来,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伸手去案桌上摸索那个灌满水的茶壶。
然而这茶壶仆一入手,陆氏她心下顿时悚然一惊,这时她已经听清了陆大舌头口里喃喃念叨的说辞。
据陆氏事后回忆,当时陆大舌头嘴里那套说辞的上下句之间内容完全不搭,而且不时还要“咿咿呀呀”得捏着嗓子凑腔调。
这绝不像是口渴要水,反倒像是他陆大舌头正在和什么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对唱小曲儿。
陆氏在一旁越听越是害怕,她担心陆大舌头白天是让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冲着了,如今那脏东西正变着法儿魇着自家的夫君。
想到这里,陆氏连忙用手去推陆大舌头。
谁知她这一推之下,陆大舌头立时住口不再唱小曲,稍稍沉默片刻后就换上一种十分惶急得口吻大声呼喊:“静官,静官?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静官?静官你等等我!”
只听陆大舌头他口中“静官,静官”得大声呼喊了两回,就十分失望得住了口,不一会儿,先前那阵呼噜噜的鼾声就再度响了起来。
见陆大舌头他再度沉沉睡去,陆氏也心事重重得躺下:“静官?这又是谁?听上去像是个文绉绉的男人名字,可自家夫君一个烧菜煮饭的伙夫为啥会认识这样的文人,他是书院里的秀才么?”。
等到陆氏她再度醒来之时,窗外的天色已经透亮,而原先在自己身旁躺着的陆大舌头也已起身去伙房烹制书院众人的早饭。
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可一想起昨晚那诡异的一幕,陆氏她登时就觉得心内一紧,连忙披衣起身。
在房外水缸里舀了些水匆匆梳洗一番,陆氏她掩上房门,离开了自家居住的小院。
陆氏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暗暗思忖,心想待会儿自己一定跟书院里那几个杂役婆子多赔些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