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三副‘四角’寿材?这价钱任由东主,绝不还价。”
孙益亨当时差点让一口唾沫给呛着,心说客官您这脾气也太急了点吧?合着您当这打棺材和捡木头攒箱子一样,转天就能弄好?
不过这话孙益亨最多也就在心里腹诽一下,当着人家面儿可不敢表露出来。
他站在原地踌躇了半晌,最后还是开口道:“既是客官家中急用,那鄙号就尽力替客官您想想办法,但不知您家贵人这身量长短可否见告,鄙号也好按此筹措棺木?”
话一出口,孙益亨就见对面那人脸上现出一丝难色,连忙接口道:“如客官您一时难以决断,鄙号也雇有一个成衣裁缝,不如就让他随尊客到府上为贵人量体裁衣如何?”
谁知这一番话出口后,那客人脸上的难色更甚,就见他站在原地这这那那得支吾了半天,才举起双手在胸前比了比,十分不确定得开口道:“大概能有这么长?”
这下孙益亨差点给气乐了,心说你这是给自己家人买棺材,怎么具体长短还来问我?
可等孙益亨定睛仔细一看那客人举在胸前的双手,登时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客人双手之间的距离实在太短,充其量就只有一尺四五的样子。
只有未离襁褓的婴儿才是这种身量,且不说这世上有没有人会给没来得及起大名的婴儿捐冥官,这一家又怎么会在短短数日之内,接连死了三个不足周岁的婴儿?
家中婴儿不论哪个妻妾所出,落地即夭亡,你这明摆着是要绝后的征兆啊!
不过这种话孙益亨也只能悄悄藏在肚子里,当下还是强在自家脸上装出一副感伤悲切的神情,问过那客人府邸住址,并约定了上门送寿材的日子。
就在这位客人离去后不久,一个神色紧张的伙计双手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过来回禀。
“少东家,方才那客人给出的银票都是真票,城中钱庄在扣了平准之后,一共兑付了三百一十四两七钱现银。这些银两俱在此处,还请少东家与柜上管事一同过目点验。”
见伙计当真把银子取了回来,孙益亨一下松了一口气。
在交代当值的账房管事抓紧时间安排人手捐冥官打棺材之后,孙益亨就哼着小曲儿离开了自家的寿材铺。
其实孙益亨他一开始是打算找附近其它寿材铺暂借其充当样品的棺材应急。
不过当他从那位惶急登门的客人口中得知其家中贵人的身量长短之后,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寻常的‘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