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善积福的人家,这地下的祖先纵有冥福,也绝落不到你的头上。”
说罢,孙益亨又冲杨从循一声长叹:“惜哉众生本愚,连这等浅显的道理也见不明白。
就连民间亦多谣传说这捐冥差得来的补服有户部的官气护身,可保尸身在地下不朽不腐,不然为何那起身扑人的僵尸皆着这身下葬的补服?杨兄你且说,这又是什么道理?”
见对面杨从循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孙益亨满意得点点头,继续开口道:“正是因为这世上只有那些使得起银钱,买得起厚重棺木给自家长辈下葬的世家大户才舍得将出这几十两银子去户部捐冥差!
也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严格按照堪舆先生要求将棺木深埋,再起顶盖护坟。
所以护住尸身不坏的根本原因其实是厚棺和深葬,那薄木浅埋的棺材过不多时就会被掏吃死人的野狗打出洞来。这尸身都已被野狗撕扯碎了,又如何起身为僵?”
说到这里,孙益亨突然对杨从循点点头:“说来也是巧了,当日那误伤静官的老班主上门急求棺木下葬之时,那位与我家平素相善的堪舆先生恰好也在场。”
听孙益亨说,当日那风水先生见老班主言谈间闪烁其词,就知其中定有蹊跷,连忙用眼色示意柜上当值的掌柜先用些客套言辞拖住那位老班主,而后急匆匆得前往孙家拜会棺材铺的老东家,也就是孙益亨的父亲。
据孙益亨回忆,当日那风水先生断言这静官一定是被老班主失手所伤,以至于含怨而死。
那风水先生还说,如若死者心中这口怨气不除,拖得时间久了,很可能会尸变为妖祸害一方人畜。
因此那风水先生特意让孙父选了一副薄木棺木交给老班主。那老班主既是失手伤人,就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得给静官深埋厚葬。
这样拖个三两个月,待此事稍微平息一点的时候,风水先生就会带人重新挖坟启棺,给静官做一场超度法事消散他的怨气;等静官怨气散尽之后,再重新深埋下葬。
要是静官的尸体在做法事之前就被野狗从棺中拖出扯碎,那也只能算静官命中有此一劫,总比将来静官他起尸为妖祸害一方要强,毕竟那老班主伤人心虚,是绝对不会找人给静官超度散怨的。
说罢,孙益亨突然对杨从循带有深意的一笑:“前日我同那风水先生带人前去给静官开棺超度。
谁知赶到坟前焚香祷告之后,风水先生却告诉孙某,坟墓中的怨气已经消散一空,看样子是有高人已经提前过来超度了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