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铁青得领着一帮人沿着书院走廊,急匆匆得快步赶来。
原来是易城县李德崧李县尊大人到了。
那位李大人怒气冲冲得赶到观柳书院门口,抬头一望远处围着看热闹的闲汉,顿时从鼻子里重重得“哼”了一声。
“都是怎么办差的?就这样让那些泼皮无赖围着书院瞧乐子,这成何体统?!还不快与我都轰开了。”
说罢,那李大人又恶狠狠得瞪了身后跟着的伍山长一眼:“好你个伍文彪,瞧瞧你教的好书!此番你真是给本官长脸!”
见上司呵斥,伍文彪忙不迭得施礼请罪:“都怪卑职无能,给大人面上抹黑了。只是今天这事生得蹊跷,还望大人您详加查问个中缘由,这其中千万不要有什么误会啊。”
听了伍文彪的解释,李县尊微微得点了点头,扭头转向面前的花朝云:“这位姑娘,可否告知本官你的姓氏芳名,家住何处,到这观柳书院所为何事?”
见是李县尊亲自问话,花朝云立刻敛裾行礼道:“启禀大老爷,奴家名叫花朝云,是城中莳花馆中王妈妈手下的养娘。
奴家自幼父母双亡,承蒙王妈妈的恩情才没有流落街头,平日只靠给各路员外老爷唱曲应局糊口。
前日里奴家跟着妈妈手下另一个名唤暮婉秋的养娘在城中捧月楼上应米粮行李员外叫的局。
在下楼转局之时,奴家结识了这位杨公子,之后又受捧月楼伙计所托,前来给杨公子送他前日遗失的折扇。”
说完,花朝云伸出一根雪粉也似的葱指往杨从循手中的扇子上轻轻一点:“而今此扇正在此处,还请县尊大人明鉴。”
闻听那花朝云轻言细语得禀明来意,李县尊一伸手从杨从循手中拿过折扇,待打开一看就是几声冷笑。
“岱宗夫如何?……本官真是孤陋寡闻,这还是今生头一遭见到有教坊女子喜爱少陵野老的诗句,还把诗作题写在扇面上的。”
说罢,李县尊又恶狠狠得一瞪旁边低头默立的杨从循:“这把描绘泰岳山水的精工纸扇究竟是怎样飞到一个离东岳几百里开外,一辈子就没出过易县县城的教坊女子手中呢?
杨生员?你不妨给本官解释一二?”
见李大人起了疑心,杨从循顿时就叫起撞天屈来:“县尊大人明鉴,学生之前并未见过这位朝云姑娘,实在不知小人这把扇子又如何到了她人手中……”
“住口!”
杨从循才刚说了两句,就被李县尊一声怒叱打断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