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给杨从循,那瘫在地上的郑二孬顿时就用手指着周班主破口大骂。
“好你个周存庐,亏你还有脸提和我爹的总角之情,竟然将自家侄子都卖给了旁人……!”
然而郑二孬刚骂到一半,一个冰凉的剑锋就抵在喉头之上,登时将后半截骂人的脏话都咽回肚子里去。
就听杨从循一声冷笑:“好你个施展妖术的恶贼!
自家不学好反倒有脸去埋怨旁人,你就这么想道爷给你一个痛快么?!”
说罢,杨从循将手中的宝剑微微向前一顶,地上的郑二孬随之发出一声惨呼,这额头上冷汗直冒,顿时就开始大呼小叫得讨饶。
“求道爷饶小的一命。小人的确不认得道爷口中那些擅使拘魂术的妖人。
只是跟同乡李三沓子(山东方言,大舌头,说话不利索的意思),去镇上吃酒耍钱之时,跟一个住在破砖窑里的乞丐学过一点造畜之术。”
一听郑二孬口中吐出‘造畜’二字,杨从循的目光顿时一凝。
“且仔细说,那到底是怎样一个乞丐?他又为何要教你们两个素不相识的人造畜之术?”
“这……小人真的说不上来,现在回想起来,只隐约记得对方是个又脏又臭还瘸了一条腿的乞丐。
那一天,我和李三沓子趁着戏班封箱搬家的空闲,结伴去镇上新开的那家赌坊里与人赌马吊(这种博戏后来发展成今天的麻将)。
也不知怎的,那一天我俩的手气特别臭,刚推了几把牌就将身上的钱财输得精光,最后被开赌坊的主家带着一群手下给轰了出来。”
那一日,郑二孬和一同在周家戏班里扮丑科的李三沓子一边互相埋怨对方手气太臭,一边蔫头巴脑得往戏班驻地走去。
然而就在他俩经过一间破砖窑时,突然从中传出一个嗓音沙哑的人声。
“你们两个难道就不想再去赌档之中翻本了吗?”
两人闻声顿时就止住了脚步,转身一看却发现说话那人竟然是一个蹲坐砖窑一侧窑壁下的蓬头乞丐,这一脸黑垢几乎连脸上的容貌都遮住了。
见是个又脏又臭的乞丐,两人十分厌恶得冲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跺跺脚转身就要离开。
这时,突然从砖窑里扔出一个既小又沉的布包,“啪嗒”一声摔在他俩的脚下。
接着就听那个坐在砖窑当中的乞丐操着一付沙哑的嗓音有气无力得说道。
“只要你们帮我一个小忙,这布包里面的两块碎银子就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