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把自家包装成世代都有功名在身的书香之家,有一些心眼比较活泛的商人就会动一动歪脑筋,使些不太上台面的手段给自己弄一个秀才的功名镀镀金。
比如……贿赂考官!
只因这童生试是由该县县令全权主持,要是能提前用银子铺路,将县令与衙门之中的书吏上下疏通打点好了,届时自会有方便之门大开。
只要钱使到了,这秀才的功名自然也就到了。
反正这些花钱贿赂县令,以求能考一个秀才功名的商人一定不会到省里去考举人。
而县令书吏也绝不会把这些花钱行贿的人推举成可以考举饶贡生。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这银子拿得简直不要太开心。
要知道,这山东曲阜可是孔圣人香火所在,朝廷毕竟要给圣人面子,因此在曲阜一地每科录取秀才的名额就要比邻县宽松一些。
也就一倍多不到两倍的样子‘而已’!
不过这种特殊待遇也就仅限秀才这一档,真到省城里去考举人,主考的学政大人可不会因为你是曲阜的秀才就给你的卷子加分。
要是才学不够,该落榜的一准还得落榜。
要是推出去应试的贡生多而到头来中举的少,那主持童生试选拔秀才的曲阜县令的面皮可就被打的啪啪作响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严加遴选那些一心想要科场博名的生员,得真有两把刷子的才能赏你一个秀才的功名。
至于那些多出来的秀才名额又该如何处置……你懂得。
而许家在曲阜是相当有身份的大户,这衙门上下人情面皮都是熟络。
自然就时常有人求到许大户的门上,恳请其居中牵线,帮自己捐考一个秀才的功名。
那杨许氏早就在兄长身边见惯了这种花钱替考秀才的路数,因此仔细往深处一想,这心里顿时就一咯噔。
“你杨从循既然在直隶被易城县令剥夺了秀才功名,就不会回曲阜花钱再补一个吗?
这上下疏通打点之资,拢共有百十两银子就十分够了……
你手里不是有当家的刚给你的二百两银子么?这些钱到底都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