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到,这京城北去的赵家集上,有一日忽然来了一行六辆双驾运货大马车。
听得官道旁招待伙计得吆喝声之后,头车的车把式一抖缰绳,喝止了全部车马,接着便打为首的这辆车子里钻出一个肩扛火狐的年轻道士。
周遭那些饭铺的招待伙计一见马车队果真止步,当时就乱纷纷喝一声“彩”。
这些书‘呼啦’一下就把那个肩扛火狐的年轻道士连同赶车的中年把式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得将方才那套吆喝又原封不动的奉送了一遍,一边还满脸堆笑得不住躬身打稽。
却那道士听了那些伙计口中的吆喝,登时就是一呆,满脸不敢置信得向着身旁的车把式发问。
“王管事,这,这却是怎么道?还有什么‘好大馒头’?莫不是到了那卖人肉馒头的十字坡?”
那个被唤作王管事的车把式听了年轻道士的发问,登时就‘哈’得一声笑了出来,连忙用右手将嘴一掩,同时扬起左手四下挥了挥,将那些围拢上来的伙计稍微赶开了些。
“都起开,起开。一个个的也不长个眼力见儿,这眉毛底下的窟窿眼儿是出气使的?
没见着俺们东家是头回出远门?尽拿些不着四六的话儿来吓俺东家,活该你们坐蜡!”
完,这王把式又拱手冲着四下团团一拱手:“列位,列位,你们也瞧见了,俺们东家是个持斋人,所以俺们这些做伙计的也得跟着忌忌口。
那几位做不得素净斋饭的,真对不住了您咧!”
王把式这一副久跑商路的做派,登时就在人群当中引起阵阵喝彩,那些心知自家实在达不到要求的伙计也只好摸摸鼻子,陪笑着拱手还礼,接着就纷纷转身离开。
只剩下那家吆喝‘好大馒头’的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不住地躬身打稽,伸手将杨从循一行往屋里让。
“王,王把式,这,这是怎么话儿的?咱真去他家吃……吃馒头啊?”
见杨从循分明是误会了,王把式连忙凑到他耳边声解释道:“东家,您误会了。
咱这样跑商路的马车队有人不离货的讲究,向来都是一半人吃饭另一半看车,待前人吃完再换后人。
若有人在饭菜里下迷药,药效一发作就会被人察觉。
所以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家不会主动上来招呼咱的。”
完,王把式稍顿了顿,待杨从循略略点头后才继续道。
“临行前,马爷特别有交待,东家您是头回走关外,这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