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索尔果朝着哈朗克一扬下巴:“你姓舒穆禄,我却也姓舒穆禄!论年齿,咱长你五岁;论辈分,咱是你堂哥;论亲疏,咱死去的娘老子和你哈朗克的阿玛是一母同胞的亲哥俩!当年要不是我阿玛自幼体弱多病子嗣不盛,这份祖传稽查走私的差遣又怎会让给叔父……舒穆禄家的事,我索尔果凭啥就不能参与!”
一顿连珠炮似的抢白夹枪带棒地砸向本就讷于口舌的哈朗克,一时竟将后者呛得面红目瞪,用手指着面前剑拔弩张的索尔果,“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饶是如此,索尔果却仍不肯放过他哈朗克,继续火上浇油道:“再者说,就算咱叔父疯疾在身不能视事。这舒穆禄家的事似乎也轮不到你哈朗克出来指手画脚……你又不是长房长子!”
眼瞅局势越闹越不成个样子,一直冷眼旁观堂兄弟俩阋墙争斗的胡管事赶紧跳出来打圆场。
“此事倒也怨不得二爷着急上火,谁让大爷今早儿一起床就不见人影。两位公子也,胡某说句不中听的,那个姓杨的道士此刻却还在前跨院等回话呢……依咱的意思,是不是将夫人请出来拿个主意啊?”
“这个……那就先按胡管事的意思办吧。”
眼见适才还咄咄逼人的索尔果竟低头服软,一时误以为胡管事站在自己这边的哈朗克登时一拍巴掌乐道:“是极,好极,却看额娘她怎生叫下人将这个不开眼的牛鼻子打出……”
就在这时,打厅堂之前跨院的月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大声喧哗,似是有几百号粗野不文的江湖恶汉正吵嚷叫骂着往这边赶来。
听这意思,是山上的溜子进城来砸明火抢粮食来了?
不能够啊,盛京城里可是有满洲将军亲辖的三千精锐旗军,什么土匪这么大胆敢进城来捋虎须?
就在胡管事哈朗克索尔果三人面面相觑之时,有一个身穿短袄皂靴,一身下人打扮的青年男子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胡爷您快去前院里管管吧,安……不,大爷他带着几十号号江湖汉子闯进府来了。
闻听居然是今早就不见人影的安布禄带着人闯进王府,堂上三人齐齐脸色一变,哈朗克更是重重一跺足:“这下完了,竟然想到找外人来家里立威助拳……好你个老大,居然做得这般绝,俺好歹也和你同一个爹!”
三人当中,胡管事最先反应过来,登时一撩棉袍下摆掖在腰间:“看看去,谅大爷(指安布禄)不敢在府里胡来。”
有道是东北地邪,说谁谁到。
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