傩面”,否则那个已经被傩面勾起贪欲的“魕”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宝贝,无论被赶走多少回,都会去而复返。
至于为何不干脆将其消灭……“魕”这玩意儿无形无质,通常人们根本感觉不到,只有带上“鹰神傩面”才能“听”见“魕”的一阵阵低语。
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如何能轻易消灭?
可毁掉“鹰神傩面”这条路更是行不通,真干了,武勋王爷要跟人拼命的!
思来想去,杨从循最终决定下一盘大棋。
事先由王管事出面,联系了附近几只有交情的商队,选出了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跟着武勋王府大少爷安布禄回家去护院。
剩下的人马则预先埋伏王府门前胡同之内,冒充前来攻打的土匪草上飞以及后续杀来的朝鲜花马队。
不得不说,这些往来关外的商队真是藏龙卧虎。
拿腔拿调地冒充土匪溜子倒还罢了,这口前轱辘不转后轱辘瞎转的棒子腔一开,武勋王府阖府上下男女几十口全都开始撕心裂肺的哀嚎。
就连持刀在手,脸上还扣着一副怪吓人得鹰头面具的武勋王爷,此刻也开抖抖擞擞得浑身筛糠。
一不留神,老王爷手上那口雪亮钢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原因无它,这些年花马队在关外实在是凶名素著,奸淫掳掠之类的恶行倒在其次,关键是手上从来不留活口,连毛遂自荐、想凑上去给人家当压寨夫人的都不容活命。
就在一干人等哭天喊地之时,突然就听见身边有人轻咳一声,“咳嗯”!
而后这人抻开嗓子启唇唱道:“常世人间笑哈哈,争名夺利你为啥,苦中觉迷修正道,无忧无虑神仙家。”
杨从循唱得这首歌叫《道情》,相传为正一派南宗祖师白玉蟾所作,大意是道家淡泊名利,劝人从善修持。
(白玉蟾,原名葛长庚,南宋琼山人,今海南琼山县人,曾为宋理宗讲道,受封紫清明道真人。)
估计武勋王府几十口丫鬟仆从应该听不太懂《道情》中蕴含的大道哲理,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在杨从循的歌声响起之后,只稍稍一怔,就争先恐后地开口随唱。
“天可怜见,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不怕死的疯子?大家伙赶紧跟着他一起唱;待会花马队冲进来,一准先拿此人脑袋开刀祭旗……天爷,这道士干得也实在太嚣张了!”
尽管在场众人心里十分清楚,等花马队斩杀杨从循之后,多半不能饶过旁人。